“你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麼？”隻聽熟悉的聲音被故意壓低著響起。
蘇棗連忙轉身看向秦嬤嬤，朝她福身，“棗兒見過嬤嬤，可是少爺醒了？”
秦嬤嬤先是看了一眼蘇棗身後的小丫鬟，目光才停在了她的身上，“今日你來的倒是早。”
言下之意在嘲笑她以前沒那麼積極嗎？蘇棗垂著頭眨了眨眼，“伺候少爺，棗兒自然不敢怠慢。”
秦嬤嬤了解蘇棗的為人，自然不信她奉承的話，輕哼了一聲，與她道了句“進來吧”，就轉頭回了屋裏。
蘇棗撇了撇嘴，對著秦嬤嬤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而後才回頭衝著小丫鬟笑了笑，揮手示意她回去，自己便跟在了秦嬤嬤後頭進屋。
雖闊別時日，可葉允然屋裏頭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還是蘇棗熟悉的模樣，就連空氣中的熏香，也還是那能安定人心的氣息。
“你有些日子沒伺候少爺了？之前學的東西可都還記得？”秦嬤嬤不知何時放慢了腳步，湊到了蘇棗的耳邊詢問。
蘇棗沒有猶豫地點頭，“自然還記得。”雖然流程複雜，可她不過十五，記憶力還沒有差到記不住東西的地步。
聞言，秦嬤嬤淡淡地點了點頭，看著前方的簾布，“那便好。你可別像之前的那些繡花枕頭，什麼事情，三天兩頭都要我提點。”
秦嬤嬤的話雖是簡單的答話，語氣也是風輕雲淡的，可蘇棗怎麼聽來，都好像是她在告誡自己什麼。
“怎麼？有什麼疑惑嗎？”見蘇棗久久不答話，樣子又有些發愣，秦嬤嬤蹙著眉心側頭看向她。
蘇棗連忙收回自己的思緒，搖頭道：“沒有沒有，嬤嬤放心，以後我會更加機靈點的。”
她的話剛說完，秦嬤嬤微張唇瓣，剛要回她，內室就傳來了一聲輕柔的問話，“是不是蘇蘇來了？”
葉允然的聲音輕柔軟和，猶如四月和煦的春風帶著暖意吹過人們的麵頰，讓人好不愜意，無不想要閉上眼陶醉一番。
然而，秦嬤嬤卻是用手推了走神的蘇棗一把，不悅地提醒，“少爺喚你呢！”
蘇棗一個不留神，踉蹌往前走了幾步。在秦嬤嬤的目瞪之下，她連忙順手撩開了簾子往裏頭走，邊回道：“回少爺，是奴婢。”
見來人真是蘇棗，葉允然似乎有些興奮，在被窩裏掙紮著要坐起來。蘇棗見了，快步走過去扶住了他。
“蘇蘇，我好幾日都沒見到你了，你去哪了？”葉允然一把抓住了蘇棗的手腕，在她的攙扶下靠著床欄坐直了身體。
葉允然會這麼問，是不是還不知道她被懲罰的事情？蘇棗有些發怔，扭頭看向跟隨進來的秦嬤嬤。
這她該怎麼答？
許是早已知道了葉允然會這麼問，秦嬤嬤便早早做好打算，在蘇棗看向她時，她隻輕輕地搖頭，示意她不要如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