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果不其然，小綠順著羞紅了臉蛋。
她跺了一下腳，著急道：“不說了不說了，我來教你裝盤吧！不然待會兒上菜可就晚了！”
蘇棗無奈地聳肩，跟了上去聽她講解。說來這裝盤的功夫還真如小綠所說，是小看不得。
一道菜的烹飪決定了它的口感，而這之前必然是經過精心挑選食材和嚴格調製醬料，與之相同，裝盤無論是從擺盤碟子的挑選，還是裝飾的雕刻和選擇，都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審美。
這不，直到全部菜色被端往了宴席上，蘇棗才忙得虛脫地喘了口氣，坐在了門外的台階上不想動彈。
“別說，你們這後廚的活也可真是夠累人的。”想當初她進府的時候，還一度期待著秦嬤嬤將她安排到這些地方，現在看來，她卻是要暗自慶喜一下那個願望沒達成。
小綠同樣也是累得一身疲倦，揉著自己酸軟的手臂，“可不是嗎？所以我有時候還挺羨慕棗兒姐姐你們的。月供比我們高，活也沒那麼多，棗兒姐姐，伺候少爺肯定沒那麼累吧？”
“誰說的？我有時候晚上守夜，可是累得眼皮打架都不能睡著的。”蘇棗抬頭看著天邊安靜的月色，呼出了一口渾濁的氣，感歎道。
“還有，你不知道，這跟在主子麵前，自己的小命可是隨時緊繃的。你瞧我，沒少挨罰吧？”自從跟在了葉允然的身邊，她就沒少受身邊人的責罵，關是葉夫人就不止三次責罵過她，加上還有一次較為嚴重的家法處罰。
想到那次的家法，蘇棗現在都隱隱覺得自己的屁股發疼。
“也是。”小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己除了被大丫鬟們欺負，倒也沒受過什麼責罰。
蘇棗側過頭看著她，“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這世間本來就有許多不公平的事情，人若是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就該看看自己能否承受住它所帶來的一切後果。而那後果，有好，也有不好。
隨著蘇棗的話音落下，兩人陷入了一片沉寂，似乎各自都在想著心裏頭的事情。
不一會兒，一道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你們兩個坐在這兒幹什麼？這天寒地凍的，地上可涼了！”
一道暗黑的身影投下，隻見一身材圓潤的中年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們的後頭。
“師傅！”小綠立馬跳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對男子作揖。
蘇棗見狀也緩緩站起了身，福身回道：“棗兒見過大廚，我和小綠在這兒賞月呢！”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是除夕之夜，老天眷顧這華夏大地，此時天邊的彎月是格外的清亮。
聽到蘇棗的話，中年男子忽然一展眉頭，大喜道：“咦，那正好我們將飯桌擺在這外頭吃吧？”
在外頭吃飯？蘇棗不解地看向小綠，木訥地點了點頭答應，“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