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葉允然似乎也聽到了這動靜，喜出望外地衝了進去，高興地叫道。
葉老夫人半倚著床頭，一口一口地用著丫鬟喂過來的湯水。一見自己的寶貝孫兒來了，她眼裏滿是和藹之色。
“乖孫兒你來看祖母了？快過來坐下，讓祖母好好看看你！”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枯槁的手，想要拉住葉允然。
葉允然強忍住了眼角的異樣，握住了老人家的手，乖巧地坐到了她的床邊，“祖母，你的病是不是要好了？我瞧著你今天的氣色比昨日好了許多。”
確實如葉允然所說，就算是蘇棗看，她也覺得今日葉老夫人的氣色比他們昨日看到的還要好，連那說話的語氣也有力了許多。
難道是因為吃了東西的原因？蘇棗低頭看了一眼丫鬟手裏的碗。
“是嗎？祖母也不知道，就是今日想吃點東西，多看看你們。方才我還想派人去問問你，為何今日不來看望祖母呢！”老夫人緊握著葉允然的手，蒼老的聲音有些孩子氣。
“孫兒這不就過來看望祖母了嗎？祖母要是願意，今日孫兒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葉允然握了一下老人的手，便鬆開了，拿過一旁丫鬟手裏的碗，他親自喂了老夫人。
“好是好，不過你這怎麼一身的酒味兒？”老夫人喝了一口湯，抬手捂了一下鼻子。方才她還沒察覺，葉允然這一又靠近，她倒是聞到了一股子的酒氣。
“有嗎？”葉允然一愣，低頭在自己的身上嗅了一遭，點了點頭，“好像是那麼回事。”
瞧他傻乎乎的樣子，老夫人笑著睨了他一眼，“祖母的鼻子還會錯？我這兒的檀香都不能把你身上的味蓋住。說吧，你昨夜從我這兒回去是不是喝酒去了？”
聞言，想來這是一個讓葉老夫人教訓葉允然的好機會，蘇棗自然不會不放過。
她搶在了葉允然回答之前說道:“老夫人，可不是嗎？您是不知道，昨夜少爺回去後，極為擔憂您的病情，把自己灌成了爛泥。”
蘇棗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收到了葉允然回頭的瞪眼和不滿。她抬著頭看住葉老夫人，當做沒看見。
聽到蘇棗的話，葉老夫人看著她等她把話說完了，才扭頭看向在一旁擠眉弄眼的葉允然，“乖孫，可是這麼一回事？”
葉允然挫敗地垂下了頭，小聲道:“是，孫兒害怕祖母不要孫兒了。”說著，他像是滿心的心事攪動著碗裏的湯水，渾身充滿了憂鬱的氣息。
老夫人聽著他憂傷的話，輕笑了一聲，撫摸著他的頭頂，麵露慈愛，“傻孩子，祖母怎麼不會要我的乖孫呢？放心，祖母誰都可以不要，但不能不要你，你可是祖母心中的心肝寶貝啊！”
“真的嗎？”葉允然抬頭看著她，眼眸紅通通的。
老夫人眸光柔和，一如當年牽他小手時的溫柔，“當然，祖母何時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