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鼻子打了個難受的酒嗝，蘇棗靠在單老頭的肩上，眼睛迷蒙地望著遠方，“相信？我一直都很相信他。”
她隻是不相信自己而已，因為擁有葉允然的溫柔和照顧，一切都來得太順利了。
晚風輕拂而過，院內搖擺的樹枝在月下共舞，斑駁在地的影子像是水中的水草，撒下一片婀娜柔情。
單老頭望著天邊的月色，抬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柔聲說道：“那就好，一切都等時間說話吧。”
“不，我不能等。”眼睛眨巴眨巴，蘇棗低聲自語說道。
察覺到旁人側頭過來的視線，蘇棗也不解釋，自顧自地盯著那輪幹淨無瑕的大圓月，“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古人誠不欺我們。”
以前，她也曾與葉允然在屋頂上看過這般又大又圓的月亮。那時候他們還在葉府之中，她還隻是葉允然的貼身丫鬟……
一陣困意緩緩襲來，蘇棗靠著單老頭的肩膀，一邊閉上了眼眸，一邊輕聲道：“再過幾日就是葉允然的生辰了。”
葉允然今年的生辰禮，她早已經備好了，他應該會喜歡的。
輕嗯了一聲，單老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神有些遊離，隻不忘點頭應道：“那過幾日，我們便給他過生日，給他一個驚喜，你覺得如何？”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周遭瞬間一片寂靜。聽著耳邊傳來細微的呼吸聲，單老頭眸光一閃，側頭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人。
隻見蘇棗濃黑的長睫如小扇子似的鋪開，上麵掛著未幹的淚珠。因喝了酒的緣故，此時她白皙的麵容白裏透紅，粉嫩的小嘴微張著嘟起，像是嬰兒般熟睡的模樣很是可愛。
“這丫頭……”輕歎了口氣，單老頭拿起了自己所剩無幾的酒，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
翌日清晨，太陽刺破雲層，撒下金黃色的晨光，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從屋外傳來，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蘇棗。
捂著自己頭疼欲裂的腦袋，蘇棗撐著床邊坐了起來，不由地發出了難受的呻吟。
昨夜她都是幹了什麼？腦袋怎麼會這般難受？
想著，昨晚自己與單老頭在月下閑坐的畫麵瞬間湧入腦海，蘇棗不僅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自己明知宿醉難受，還跟老頭搶酒喝，也真是……
對了，她不是靠在老頭的肩膀睡著了嗎？怎麼會到了床上？難道昨夜是他將自己抱回房的？
想到自己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被老頭抱到床上睡覺，蘇棗就不好意思地想蒙頭埋在枕頭裏。
難怪臭老頭總是說她是長不大的小女孩。
就在這時，室外傳來了吱呀的推門聲，桂子嫂走了進來，“小姐，你醒了？”
看到來人，蘇棗立馬收起了自己豐富的表情，抬腳下了地，“嫂子，今日怎麼這般早？”
學武堂裏的人都知道她平日會比其他人起得晚一些，所以早飯都會在桌上給她留一份，今日桂子嫂怎麼就親自送來了？還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