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自己口口聲聲所做的承諾，今日又怎會忘呢？隻是麵前的男子勢力與日俱增，不容小覷，他現在是不可能輕易放任當初的那些話在今日奏效的。
常老爺打著馬虎眼道：“忘記什麼？允然，姨夫不懂你在講什麼？”
男人泛著寒光的眼眸危險地眯起，“常大人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當年與丁穀一道離京時，他特意找了常老爺讓他放棄常葉兩家的親事，常老爺可是說隻要他托丁穀找人幫他升遷晉職，他就會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絕口答應他的要求。
“你可要知道當初我既然有勇氣允諾你，那麼現在就更有實力讓你從這個位置上跌落穀底。”
神情微微一僵，常老爺閃著眸光，迷惑地說道：“這、這……允然，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還在裝蒜！緊握成拳，葉允然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不明白？不過五年而已，看來常大人已經忘記了自己這個位置是從何而來的！”
男人眼裏迸射出的寒光仿佛要將他射穿出一個個黑洞似的，常老爺知道他這是來認真的，眼珠子一轉，連忙嘿嘿笑道：“哦，原來你說的是那事啊！我想起了，想起了！”
“允然，姨夫現在年紀大了，記性有點差，你得多多擔待。至於那件事情，我自然不會忘的。”
“嗬，常大人貴人多忘事，本將軍能理解。既然你記起了，那麼我們就來算算賬吧。”冷笑一聲，葉允然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淡淡地說道。
偌大的大廳裏安靜得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葉允然說話的聲音不徐不緩。
“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我幫你坐上今日這個位置，你自己主動提出退掉那門親事。”
他想要退掉自己與常月光的親事有千百種方法，可唯獨讓常家自己提出來退親，是最能保全蘇蘇名聲的方法。
況且當初也是常老爺自己提出來換作條件的，他卻之不恭。
果然是為這事而來，常老爺精明的眼裏閃著銳光，“沒錯，這有什麼問題嗎？”
當初答應葉允然退掉親事，換自己現在的官職，他就開始後悔了。尤其是見證葉允然從小小的一個士兵成為今日手握兵權的將軍，他就更為悔不當初，屢次暗罵自己目光短淺。
“有什麼問題？常大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外頭是怎麼說的。外麵可是人人都說葉將軍不僅是常夫人的外甥，還是常府的乘龍快婿！”葉允然微眯著眼，嘴角噙著冷笑看向常老爺。
他回到汴京不過半個多月，就已經聽到民間的謠言沸沸揚揚。可想而知他不在汴京的日子裏，那謠言是有多麼肆意？
常老爺嗬嗬一笑，“外麵都是謠言，民間不是更有謠言說你當街看上了一個姑娘嗎？”
他向來不問民間的這些事情，可連這件事情都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可想而知影響有多大。
“謠言？那常大人為何不出來澄清？”這本該就是五年前應該做的事情，他卻遲遲未做！
葉允然緩緩站起了身子，一步步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