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飛看著文老板指著照片上父親手上的疤痕,那是小時侯,他翻倒桌子上的熱水瓶,父親為了護住他被開水湯出的疤痕。
“他……他失蹤了,我是他兒子……”歐飛心情再次無法平靜。
“失蹤?”文老板說,“不可能吧?他還有個同伴一起來的。”
“對了,他來這邊的第三天就單獨出去,而他的同伴後來好像先走了,打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倆了。”文老板一邊說,一邊拿來一籮筐的茶葉讓光頭挑。
果然,李軍的話沒有錯,父親單獨出了門,就再也沒回來了。
“除了這裏,你知不知道他還去過什麼地方?”翁藍問道。
“哦……你這樣問我倒是記一事兒來,他來這邊的第二天去了看日出,當時他不知道怎麼去觀日台,還過來問過我。”文老板的記憶像擠牙膏一般一點一點擠出來。
“您再想想有沒有可疑之處。”歐飛非常緊張。
“算了,緩緩吧,這裏客人本來就多,人家老板又要照看生意又要照看客人,哪裏記得了這麼多。”光頭偷偷拉著歐飛的衣服說道。
“這樣吧,文老板您什麼時侯有空帶我們去周邊的村問問,這裏您比較多熟人。”翁藍笑著說道。
“下午吧,我中午去摘完茶下午有空檔!”文老板說著讓妻子去安排兩個房間給他倆,這邊開始張羅光頭的茶葉。
歐飛心裏有些急,恨不得早上就出去找,但被翁藍勸住了:“這裏人生地不熟,說不定人家熟路人幫你找一個下午的收獲比你一個人找一天的大,再說了,中午采摘茶葉是最佳時期,也不能誤了人家的生意不是?”
沒想到,這個小女人還挺能勸人的,不知怎麼的,歐飛每次聽了她的一籮筐道理後,心情就會有些好轉,平複一下心情,便和翁藍研究起翔鳳地圖。
他們發現從西北向東南一路過去,村落較多叢林較少,而到了正南角,即是鳳凰的頭部部份則一片空白。沒有一個村落也沒有,樹林應該會密布於此。
翁藍說:“我一直在查相關的資料,對當年盤主失蹤地進行綜合分析,應該就是在鳳凰頭部這個位置,這裏叢林較多,現在的旅遊景點也並沒有開發到此處。”
“我隻想知道我父親在哪裏失蹤,至於那位大偉人在哪裏失蹤,我想,我沒必要去找答案。”可能是因為從大學起的軍事化管理練就了歐飛的成熟,但同時也讓他有直截了當的性格,一直強調著不能耽誤他的行程,而翁藍卻總是間隔穿插一些研究。
“說不定他們在同一個地方失蹤的。”翁藍微彎著雙眼。
“這不是在拍偵探懸疑片,請別想像力太過豐富。”眼前這個女人實在多變,思維活躍程度讓他無法適應。
下午,文老板帶著歐飛和翁藍從平仔村開始,一路經過的宋茶園、李公亭、杜鵑村、古茶村,一個村挨著一個村地問,文老板在各個村都有熟人,問起來比較方便,但是一路問來,竟毫無頭緒。
文老板看著前麵的山路:“如果是在前方的山林裏失蹤的,不是我嚇唬你,凶多吉少。”
歐飛聽了,心裏別提有多難受。
“老板,前方山峰南麵嗎?為什麼那裏沒有村莊也沒有景點?”翁藍突然問道。
“那裏?”文老板臉色即變,“那裏可不是好玩的,很少人敢接近那片山林,以前政府也想過開發,但那地兒不大幹淨,剛動工就有人失蹤,所以最後停工了。”
歐飛頓時明白了,為什麼他報警時,當地警方的表情很是平淡。
“那一帶的山林有些奇特,近些年,總有一些外地來的人都喜歡問起那裏,還有人進去過,但是,”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捂住嘴,小聲地說道,“但是,沒有人出來過。”
文老板想想又說:“不是最近一段時間,有一個自稱什麼物理教授的人也來問過那一帶的問題。奇怪的是,他竟能進出自如,這事兒隻有我知道,我打心裏佩服他。”
“物理教授?”翁藍敏感地看著歐飛,歐飛警覺起來。
“是不是頭發比較長,矮矮的個子,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歐飛問起。
“你認識他?”文老板說,“他每隔一段時間就過來一次,還來我這裏住過一兩次,他說從古質山的大古村那邊過來的,但來這裏還有段距離,他不想每次跑那麼遠過來,所以過來找寄宿的地方。”
“大古村離這裏遠嗎?”歐飛問。
“遠!走山路可要走個兩三個鍾。”文老板說著,又領著他倆往回走,“那片林子還是不要去了吧,就連我這種熟路人也從沒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