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是誰讓你闖進來的?”藍萬傲怒目一橫,掃向三娘背後的一個守衛。
“小的……擋不住!”守衛嚇得全身顫抖,立刻跪倒在地。
“不關他的事,我要闖,就憑他能擋得住嗎?”三娘一邊說一邊示意守衛退去。
“這裏是側草堂,可是你說進就進的?”藍萬傲已忍無可忍,一天內竟兩次犯下族規,讓他顏麵何存?
“既然是要商議如何處治我的客人,那麼我就必須在場,”三娘的口氣不容何人反對的餘地,“既然各位都老總把祖宗家法掛在嘴邊,那麼祖訓上的‘義氣蓋天,行善待人’你們又是否做到?”
眾都老和藍萬傲剛想說出來的話被哽在喉眼。
藍念三娘露在麵具外的眼睛看著一時無話的眾人繼續說道:“砍頭祭祖,對於入侵者是最好的懲戒,但各位想過沒有,他雖是外族人,卻沒有想傷害我們,他隻是來找他的親人。”
“荒謬!”一個都老開始脫口而出,“他就是想知道神杖在哪裏所以才潛進來的,找親人隻是他的一個幌子。有什麼可以證明他沒有要傷害我們的意思?”
“他背後的天神穴!”三娘厲聲喝道,“方才不見他所運的功嗎?”
此言一出,藍萬傲為之一震,回想方才祖祠之內,他運功飛出火球時,背後五道紅光。
“我是在猞禁河流入的海邊發現他的,各位想想,如果他是一個凡人,如何能經過我們的神靈之地,死裏逃生地來到我們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藍念三娘看著眾人疑惑的眼光,“他背後的天神穴和他所運的天神功,可是常人能學到的?”
“這話有理,”下麵有一個人呼應道,“天神穴功是隻有我們的女始祖三公主的獨門神功,從不外傳,但這個外族人卻學來了,太不可思議了。”
“如今天神穴功的傳授之地傳言隻有在神靈地裏的青脈園獨有,但自安在山哈這個傳世巫師去世後,再也沒有人知道如何進入那神靈之地,更別說被傳功了。”下麵的人議論紛紛。
“從古至今被傳天神穴功的人太少了,再別說外族人,就僅祖祠裏供奉的鑄劍神了。”又有人說道。
隻見那藍萬傲默默地聽著,腦子裏卻盤算著什麼,他並不是愚蠢的人,如果赦免這個外族人無罪,那麼對女兒的懲罰也可相應減輕,盡管在表麵上他總擺出他的父威,但在內心裏,他最疼的就是三娘,最欣賞她的有膽有謀,所以心裏也偏袒些自已的女兒,但作為寨主他又不能在眾人麵前有失公平,於是聽了眾人這麼一討論,他心裏自有了定度。
“既這樣,那各位覺得應該如何懲罰這小子?”藍萬傲開口,底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妄言。
那鍾千五郎抬眼一看,眼珠子迅速一轉,拱手向前:“藍寨主,不知可聽我一言?”
“請說!”藍萬傲說道。
“藍宗寨內出了外族人,這關係到族部安危,還得讓各寨寨主一同商議決斷,方做決定才為上策。”鍾千五郎見藍萬傲聽了有些認同的表情,於是微笑繼續,“不如讓晚輩帶他回寒鍾寨,等各位寨主此次議事會上再做決定。”
三娘耳旁一聽,心裏一震,這鍾千五郎出手凶狠毒辣,這又是打著什麼算盤?
“不成!”三娘拍桌而起,“你上次用的暗毒傷人可見你心存歹毒,定會對他不利,再說,這是我們藍宗寨的事,用不著你來管。”
“對!你不要插手我們寨中之事!”幾個都老本來就看不慣這鍾千五郎,都起來呼應。
“罷罷!”藍萬傲揮手一喊,“此事還得聽我的,先放這小子出來,但要有人時時看管,不得讓他做出傷害族人之事,處置他的事待我查清真相再議。”
藍萬傲見三娘一陣歡喜不禁說道:“我如隨五郎前去寒鍾寨也得等狩獵節過後方去得,三娘,你闖入祭祖祠犯了族規,雖你說得頭頭是道,但仍要罰你不得參加這次的狩獵節!”
說完,藍萬傲踱步出了大門,堂內的都老看著三娘複雜的表情紛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