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竟一臉淡定冷笑道:“你以為你能逃得出他們的手掌心?實話告訴你吧!伺狄少主派了兩路人找你,除了我們,還有一路。”
歐飛向左右看去,深吸一口氣道:“那些我不管,你立時帶我上蘭狁峰!”
“否則呢?”夜紫一雙寒星般的美目一斜,挑釁般問道。
“我不想傷害你!但你也該識趣,待我找到藍,我定會與你回去複命!”歐飛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會和我回去複命?我憑什麼相信你?”夜紫似笑非笑地說,眼中有一種讀不懂的神色,但很快她又說道,“如若你騙我,我挖去你一隻眼睛,讓你跟那獨眼監工一樣。”
歐飛心想,這狼女果真心狠手辣,總是輕易地說出一些殘毒的話來,見方才她對獨眼監工的出手便知她說到做到,看著她那必取他一目的樣子,歐飛隻得點點頭,他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為了翁藍,不要說一隻眼睛,就算是命,他也可以搭上。
夜紫聽了先是一愣,心想,天下的人不都是自私的嗎?為何還有這樣為了自已心愛的人可舍棄一隻眼睛的人?頓時間她內心深處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也不知自已是怎麼了,竟然就這樣答應了歐飛帶他到蘭狁峰去。
歐飛深知夜紫的為人陰險,怕她半途反口襲擊自已,於是便沒解開她的穴位,就這麼背著她向前行,二人的距離變得特別近,夜紫竟然有些心跳加快。她在歐飛的背後指路,歐飛便背著她一路走去,走了一柱香的時間,他們仍舊未走出那片林子,反倒是在林子裏發現了一個破落地寨子,夜紫本來冷冰冰的神情頓時之間有些變化,歐飛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眼看這林子還沒有盡頭,於是便停住了腳決定就在此處歇腳一晚,他與夜紫一路以來基本上沒有溝通,歐飛將夜紫放在一棵大樹之下後便四處去尋柴火。
就在這裏歐飛發現這些屋子全都破舊不堪,這寨子根本沒有人住了,那種破舊不像是被人侵襲時毀壞的模樣,甚至有一些宅子裏頭還有白骨,這讓歐飛分外驚訝,可不管怎麼說天色已暗,也隻有在這裏借宿一宿了,歐飛從旁邊的林內撿來一些柴火,在一個院子裏生起火來,又削來一根尖竹,從林子裏射來幾隻野兔,這會子便烤起兔肉來。當歐飛將烤好的兔肉拿到夜紫麵前時,她那冷若冰霜的臉竟別到一邊去,歐飛見狀也不勉強她,自顧自地吃了起來,他沒有時間去理會這冷冰冰的狼女,此時他隻想保持好體內能力,明日繼續趕路。
吃完兔肉他不覺口有些渴了,可此處卻不知哪裏有水,正低喃著,卻聽到一直半聲不吭的夜紫突然冷冷道:“後邊有個泉眼,裏頭的水很清。”
歐飛半信半疑地往那宅子後頭走去,隻見那後麵一處林地突出之處有一個圓形泉眼,清澈的泉水就從泉眼內流出來,從林間的石壁上穿過流入不遠處的一條河,歐飛喝了一口水,當他回到舊宅時發現夜紫紫嵐般的眼睛內一種淡淡的憂愁。
“你怎麼知道這宅子後頭有泉眼的?”歐飛想了想試探著說道,“看來你對這裏很熟悉。”歐飛心裏也有些疑惑,剛進入這寨子時夜紫也沒過來過這裏,為何此時又表現出對此地如此熟悉。
夜紫頓時全身一震看了一眼歐飛,本孤傲不可一世的臉上有了一絲惆悵,過了許久之後才低低地說道:“我在這裏出生。”
“你是說這裏是你的家鄉?”歐飛一陣驚訝問道。
隻見夜紫一陣冷笑,抬頭看著天井之上黑漆漆的天空,從她晶瑩的眼中似乎看到過去的一幕幕, 突然間她嘴角一揚竟淡淡一笑,歐飛從未見她笑過,她笑起來有一種獨特的精靈之美竟有些醉人,隻聽她說:“這個寨子叫紫雫寨,從這裏夜晚可觀到星羅棋布的夜空。所以叫紫雫。”夜紫像已準備將內心深處的東西一托而出一般,說道,“我在這裏出生,這裏的狼人都是奴人,我們以狩獵為生。”
歐飛一聽又看了看這些破落的寨子不由地猜測到了幾分,夜紫身上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便問道:“那你的寨人們都到哪裏去了?”
隻見夜紫搖搖頭,一臉無奈的憂傷:“我出身在奴人家,父母及寨人都死去,隻餘下我一人活在這荒野之中,後來被一個蘭狁都內一殺手收養,大些便跟隨了伺狄少主。”說到這裏,她突然覺得自已有些多言了,於是一晃神,冷視了一眼歐飛道,“伺狄少主對我恩重如山,他吩咐下來的事情我定會全力以赴,所以你休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