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來到一片陰茂樹林,在這裏找到一個土丘石洞,這個石洞就開在前進方向的路上,如同隧道一般貫穿石洞蜿蜒曲折,歐飛等人隻得進入石洞一路向前,走過一片桑樹林,卻見到一些開鑿的小洞,隻見洞外有蠶絲簾子,地上養蠶的布全都由蠶絲所製,三娘見這些絲品都為上等之品,又見與猞繡所用的布料極像便心存疑惑起來。
“這也不怪,蠶叢人如若是卡巴族分支的話,那很可能卡巴一族的布料織布及繡紡之術都是從蠶叢族來的。”翁藍想想說道,“猞繡已被傳是三公主將王族繡藝帶入犬族改良而成,如若有相似之處也應屬正常。”
歐飛聽了也道:“看來蠶叢一族的紡織中上流之族,想來猞繡大部分工藝來自他們也應該沒錯。”
三娘聽了也沒再繼續說下去,隻是默默地想著,心中疑惑仍未能解開,荊鸞小心地揭開洞口的蠶簾卻見裏頭並不大,深大約隻有兩三米,她知道蠶叢人曆來熟居洞穴,便也不以為奇,但奇怪的是這一個個洞內空無一人,周邊平靜如水,竟有些異常。
“難不成這裏隻是蠶叢人的舊居,這個部落是不是早已絕滅無人了?”布諾一邊說一邊向深洞內探頭看著。
“不可能,這些部落雖被封在卡巴山內,但卻都能存活,除非像通靈幽穀裏的巫族。”說到這裏荊鸞突然向前一看,隻見前方似有人閃過,她心頭一驚忙對眾人作了個靜音的手勢,幾個人忙回藏入小洞內,再探頭細看,隻見前方竟有幾個身材瘦小的人抬著一口石棺而來,仔細一看,這些人雙眼大凸,麵如菜色,頭大身小,嘴厚齒黑,看上去有些猙獰模樣,後頭跟著的人一邊拿著桑葉散落一地,一邊三跪九叩一路而來。
布諾一見不由大驚道:“鬼怪!定是鬼怪現身。這可是七鬼扶棺,原來這石洞中住的全是鬼怪。待我出去收拾他們。”
說著竟卷袖要出去,卻被歐飛一把壓住道:“你不要命了,如若是鬼怪,你未摸清其底細便出去打鬥豈不輸了一半,如若不是鬼怪,你這般冒冒然衝出,對方定對你有敵意,且不能妄動!”
布諾一聽方才鬆懈下來,隻得跟著察看外頭動靜,隻見到那群人將石棺放在桑樹林邊上,又有幾人將一個神像放在石棺之上,然後他們便規規矩矩伏地跪拜。緊接著,有幾個人將石棺蓋緩緩推開,幾個女性模樣的人緩緩走至棺前,將一套金絲蠶帛做的衣衫放入那石棺之內,隱約中看見石棺中躺著一個人,這個人全身已有蠶布層層包裹,而上麵蓋著一些華麗的衣衫,那幾個人將上麵原本蓋著的那白色帛衣拿出再換入方才的金絲蠶帛衣,雖石棺內的人是男是女無法看出,但從這帛衣的樣式看,這石棺內躺著的必定是個女子。
“青衣神。”翁藍細細看了一眼放在石棺上頭的神像,隻見是青銅製成,色澤斑駁,辨認半日方才看出是蠶祖青衣神之像。
“看來,這是一個祭拜神靈的儀式。”歐飛壓低聲音說著,又看了一眼布諾道,“並不是什麼鬼怪。”
布諾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找借口道:“那為何他們抬著石棺?再說他們長得這副模樣,真像是抬著凶棺七鬼模樣。”
“你看他們將換出的白帛衣與那金絲蠶帛衣的樣式都不像凡俗之人所能用及的著裝,這裏頭躺著的人定是有高貴身份之人。”三娘一時將注意力放在那布料中。
翁藍聽三娘這話看著這樣一個古怪的祭拜儀式,這竟讓她聯想到王族,據說遠古有些王族守陵人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入王墓中查看墓主人身著衣物,如若腐爛殘舊的但要更換清理,將死去的主人當活人一般伺候,雖鮮有見聞卻是有的事情。這些被封入山洞生活極苦的蠶叢人為何要對這石棺內死去的這個人這般無微不至的伺候呢?她頓時有些困擾起來。
這些蠶叢人結束拜祭之後又將桑葉鋪滿棺內,然後由方才幾人一同將石棺抬起走了回去,幾個人也不敢出聲隻是暗暗藏著,待過了良久,眾人又回到小石洞邊上各自幹起活來。
歐飛想了想,如若這般藏著定會被這些蠶叢民發現,待被發現之時免不了又有一番誤會與打鬥,不如正大光明出去與他們探路借宿一夜,於是便將自已想法說出,沒想荊鸞忙阻道:“你們貿然出去定會讓蠶叢民慌張,還不如我獨自出去說的好,待眾人心平之時你們再出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