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狄夜行山路卻遇卡巴鷹攻擊,沒想在命懸一線之機他手腕中的玉突然發出耀眼光芒,轉眼間竟變成了一把寒光四射金虎伏身的彎月寶刀,伺狄用這把刀將攻擊他的卡巴鷹打敗,剩下的鷹兵落荒而逃,此刻他全身血跡斑斑,背後已被卡巴鷹啄得泥爛,鮮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他索性將身上破爛的衣衫撕去,赤著健壯的上身拿起那寶刀繼續往前尋水源去。
走了許久,他已覺頭昏眼花,此時東方泛白,他隱約能看到一處泉水從山石中流出,他走起路來已是不穩,走到泉水處已然支持不住倒頭便昏倒在泉水之中,那背後的血從泉水處往下流,直流入一處神秘的山穀林地之內,那裏幽深陰靜,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迎而來……
伺狄隻覺自已恍恍惚惚地走著,走到一棵張牙舞爪的大樹之下低頭一看竟見下方有“紫青洞”三個字,他一驚忙往回看,隻見四周景況如同當年一般,再轉頭向洞內看去,竟見父親在那頭招手,他的臉上皺紋滿布,頭發已花白,眼神滄桑,伺狄隻覺心痛不已伸手下去拉父親,卻見父親眼睛突然一瞪,恐懼地看著伺狄背後,瞳孔驟然放大,臉上的表情漸漸扭曲,突然狂叫一聲轉頭便跑入黑暗中。
“爸!爸!”伺狄突覺心口一痛,吐出一口血來,此時他才緩緩睜開雙眼,原來方才是一場夢。他舒了一口氣,仔細向四周一看,隻見四周一片黑暗,隻有不遠處一盞幽藍之光照著,借著光他方才發現自已躺在一處黑暗林地,他立時起了身突覺背後一痛,他伸手一摸隻覺背部皮膚便得粗粗硬硬的,細細回憶才想起自已背部受傷倒落在泉流上之事,這一想自已便更蒙了,自已不是倒在山石的泉流上嗎?怎麼醒來之時竟是在這黑暗的林地裏?
想了想,他又再摸背後,這更是大驚失色,他的背部明明已被卡巴鷹啄得如同爛泥,為何傷口如此快便已收幹?這真有些詭異!他緩緩起了身,向四處看去,這生林地沒聽到蟲鳥叫聲,除了那盞掛在樹梢上的詭異藍火燈之外便全是樹木,也不見有泉流,他猛地一摸腰間,不覺鬆了一口氣,幸好那彎月刀還在。
可他現在人在何處?他忙向四周看去,古怪的是這林中竟無一條路,樹木顯圓形環繞生長,將他團團圍住,一種陰森恐懼的感覺強壓而來,想想方才夢中之事,醒來又是這詭異森林,伺狄心裏一陣發寒便想立時逃出這裏。
“跑去哪裏呀?”突然有一個聲音懸空而來,伺狄大驚,向四周一看並未見有人,他心裏一震,這樣陰森之事比那群鷹襲擊還要讓人驚恐。
“誰?誰在說話?”伺狄緊握著彎月刀昂頭叫道。
半晌竟無人回應,伺狄慢慢往後退去,眼睛警覺地向四周瞟去,他的背後就是那粘幽藍色的火燈,他正想轉身去拿掛在樹上的燈,轉身之際突觸見那藍燈之下大樹旁邊一雙瞪得大的藍色眼睛正盯著自已看,伺狄一見倒吸一口涼氣,心裏暗罵時運低竟見到鬼怪,手立時摸出腰間的彎月刀就要往那物砍去,隻見到一聲尖叫,伺狄手停在半空中,低頭一看竟見一個這物抱頭在地上翻滾起來,細看之下竟是一個蛇身人頭的怪物。
“饒命!壯士饒命,我是救你之人。”那怪物突然伏在地上大叫起來,“你手中那神器可是致命之物。”
伺狄聽他這麼一說便緩緩地將彎月刀收起,心中正奇怪怎麼這物會說人話,便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真的是你救了我?”
聽了這話,那物緩緩抬起頭來,借著藍火之光,伺狄看見他長相與凡人無異就是那腿部是一條極長的蛇尾,頭發散亂竟看不出是男是女,隻見他口無張開,卻聽到聲音響起回答道:“我並不是什麼怪物,我是巫醫部落的蛟綾人,我今日在泉流處飲水之時發現你,你的傷也是我治的,如今已無大礙。”
伺狄見這怪異情形,嚇得倉皇後退道:“你還說你不是怪物!你不張口卻能發出聲音,你分明就是鬼怪!”
那人一聽立時又伏地道:“我並沒發出聲音,你聽到的隻是你我心靈感應之音罷了。”
“什麼?”伺狄半信半疑,這世上竟有這等怪事?他雙手掩住耳朵說道,“你真的不是怪物?”
沒想那蛟綾人的聲音竟不因掩耳而變小,反而變得更清晰了,他道:“我真不是怪物。你不必掩耳了,在越沒幹擾的地方我與你感應的聲音便越發大。”
伺狄這才真的相信這蛟綾人的話,不由將彎月刀收回腰中,繞著那蛟綾人看,隻覺自已像在做夢一般,他稍稍定下神來,便盤坐在林地中,隻見那蛟綾人拿下樹枝上的幽藍火燈遊走過來,那蛇尾在雜草中擺動,伺狄看了還是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