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燈,幸好漆黑一片,幸好沒有第三者,不然她真的想死。
嗚嗚嗚……
“對不起。我……我回艙了!”
“慢點。”
她是瞅準了樓梯口的那點微弱光亮,直撲了過去,很好,這次終於沒出錯拉東西,亂踩腳跟,腿腳雖有些無力,也順利下到一樓,正好又對上回房的姝姝。
兩相凝望,都很窘迫。
“晚……晚安(晚安)!”
心裏都有鬼,異口同聲道了安,迅速鑽進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天哪——
今晚滴事,她要全部忘光光。
明天開始,與白衣保持絕對安全距離。哦——希望明天不要來,她沒臉見人了。
嗚嗚……她怎麼能抱到一個裸大叔捏?
可素……大叔的皮皮,似乎比想象的要滑膩很多呀?!
看來,古代人的保養術,確實比現代人好太多了。
唉,可憐滴“大叔”!
老天爺對她還是相當厚愛的,看她如此窘迫,倍受驚嚇,無地自容地情況下,非常合時合宜地,送來了“感冒病毒”!
於是,她就順理成章地待在屋裏,足不出門,利用空間的阻隔,時間的流逝,淡化自己深受“傷害”的小小心靈。
嗚嗚……大叔!
美美一邊轉著羊脂玉鐲,一邊爬在軟香的被襦中鬱悶著,糾結著。
已經兩天兩夜了,除了北辰和姝姝進過她的屋,其他人等,一概不得入內,小婢也一樣。
說實在,她開始無聊了。
玩了一天的藥草毒粉,居然沒有靈感,一個新東西也沒弄出來。拿出仁王夫婦送的小玩藝兒玩玩吧……可惡,他們送的是什麼東西?!
一本春宮圖。她還未成年呢,存心想汙染她的心靈嘛!
棄!
一個銀鈴兒,搖一搖,那清脆聲兒,仿若天賴懸音,刹是空靈,好聽。
原來,這是當年,都宣送她的那個世上罕有的鈴兒。
凰月說過,那輛獨特的馬車,現在還停在封京的仁王府裏,已經安排人在她到了封京後,就派那車子接她。
她明確拒絕了,可是凰月是拍案定審,非要派車接她。
唉……
果然是親戚,一個是青眉,一個是親叔,都幫著他。
可惡,誰幫著我呀!
瞧瞧,這開始胡思亂想了吧!典型的“無事生非”女人病。
北辰幫之前中勿吉箭毒的人,診了脈後,直接背著藥箱,就進了尾後第二間——現在的船長室。
砰一聲,藥箱落桌上,這動作大得,相當不敬。
幸好屋裏隻有主人一個,不然,又要惹堆問號了。
“這幾天了,我忍不住了。再不問,我會再失眠的。”開門見山哪!
被置問的人,從一堆折子裏抬起頭,若仔細看會發出,桌上的折子全部都是來自敖聖國各地郡縣的奏折。
黑熠的眸子,傾出一絲明顯的疑問,沒有開口,等著北辰發問。
北辰抿著嘴,一屁股坐下,逕自倒了口香茶,一口飲盡,調整好呼吸,正色道。
“你是不是把小美吃掉了?”那晚的事,害他惴惴不安到今天。一直說服自己,但這幾天小美反應更奇怪了,他看了她幾次,雖然隻是個小傷寒,卻更令人放心不下了。
聞言,這廂直接垂下頭,繼續看折子,不理他了。
什麼意思啊?!
“喂,你倒是吱個聲兒啊!從那天開始,小美就怪怪的。這都兩天時間沒出門一步了,感個傷風也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依她的性子,早悶壞了。就算那陣海寶死掉,也沒這樣過。你說,你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害她都不敢出來見人了?”
眼前人,頓時成了他口中萬惡的罪魁禍首。
可憐,申訴的人,壓根不知道,其實是美美對人家做了什麼,才導致了今天的結果。
看折子的人,充耳不聞,朱筆批完一本折子,順手一丟,又拿起下一本,輕輕展開,細細看來。
這一貫動作,說有多悠閑,就有多悠閑,還透著難以移開眼的優雅書卷氣兒。
北辰一見,美眸蹭地一下,火冒三丈,一伸手,取了他手上折子,大叫。
“都宣,你不交待清楚,我就告訴美美父母了!”他可是兩老全權委托的監護人哪!
終於,都宣抬起頭,黑熠的眸子,迸出冷絲絲的煞光。
北辰又膽弱地哽了喉頭。乖乖,這臭小子的陰氣兒,不管什麼時候,都十年如一日地,懾人!
“沒有。”
沙啞的聲音,吐出兩字,又垂首繼續工作了。
北辰一怔,眼珠兒一轉,驀地綻出一抹滿意的笑,提起藥箱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