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妃的名號,便代表了這麼一場無可奈何的遊戲。
“王,王爺……”我知道自己是怕極了他,這麼像是魔鬼般的男子,縱然有俊美無雙的容貌,但是他嘴角邊的那一抹笑意,還是令我無法不恐懼下去。
整個房間,布滿了寂靜而生疏的氣味。
我以手臂護住胸前的風光,一股難堪,泛上心頭。
“嗯?”他淡笑著揚起俊眉,溫熱的手心,撫上我光潔的背部。每一寸,都像是炙燙的烙鐵,烙上我的肌膚,像是要留下什麼痕跡一般。
他要我,在如此羞辱的時刻,低頭屈服嗎?然後,要我坦白什麼?但我更了解,直接掌握上官家命運,乃至所有人命運的人,是皇上。
“你相信我,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沒有帶任何目的接近你,我與皇上也沒有……”我強壓下對他碰觸的厭惡,懇切地說著。
“沒有什麼?”他的手指從我的臉頰上,緩緩勾勒著我的輪廓,卻讓我心中的不安一分分地擴大。
“沒有任何苟且的勾當嗎?”他的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而那並不安分的手,則漸漸滑落到我的脖間,在鎖骨邊徘徊。
“沒有。”我一口咬定,更開始想要掙脫開被他一手束縛的雙臂。
他的視線,短暫地落下,那種審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體上,那種灼熱的,沉重地壓上來。
“你的小嘴,還真的守得緊啊。”
緊緊地咬住牙關,卻被他眼底的寒意所震撼,不敢再看他一眼。
“不如,讓我來開啟你的嘴,如何?”他雙眼攸地半眯,閃爍著不善的光耀。一手固定住我的手臂,冷酷的臉壓下來,欺上我的唇。
就算再難堪,再痛苦,我也不會再反抗了。
因為,今日,心太累。打擊,太過沉重。比起失去家人,順從,也為何不可?
閉上眼,不想看見自己此刻的狼狽。隻是這樣任君索求,可悲。腦海中,驀地躍入那個永遠有著明媚陽光的上官府,花圃中那一片的開得明麗的海棠,嬌豔的花顏,像是永遠無法褻瀆的花神一般。
那片海棠,開得真好。看上去,永遠那麼幹淨,永遠光鮮,隻有甘露為伴,卻不會自惹塵埃……
我們一家,爹,娘,姐姐,我……五個人,一起品茶,一起賞花。現在想來,原來那才是我遺失了的快樂。
海棠,明明是花中神仙,明明是高貴而驕傲的美麗,明明是無法壓製,無法強逼的存在……它們的笑顏,足以迷惑所有的人,為何會落得一個受人擺布的下場?
如果,爹判了罪,死了,如果整個上官家都要被流放,那我這個罪臣之女,又該何去何從?
我該跟著他們,一起去北島吧。
聽說北島那裏是一個彈丸之地,同時也是貧瘠之地,人煙稀少,隻有皇朝的流放罪人才會被驅趕到北島,成為最低賤的官奴。
“你為何不乖乖迎合我,取悅我?這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不是嗎?”他放開了對我的鉗製,眼神陰鶩。“我從沒見過一個女子服侍我,有這麼委屈過。”
“偏偏要擺出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嗎?”
我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怒氣,知道是我掃了他的興致。
“王爺,請不要把什麼罪都推向海棠。如果你真的覺得海棠是有所企圖的話,我爹成了罪臣,我自然也是罪臣之女,到時候,王爺就放了我,讓我陪伴家中娘親和女眷流放北島。這麼做,才能消除王爺的顧慮。”
“你就這麼想做官奴?你可是高貴的小姐啊,你怎麼總是想當卑微的奴婢?”他肆意大笑,語帶嘲諷。
卑微?這兩個字對於我來說,已是最平常的了吧。世上從沒有一個王妃,會和我這般委屈吧。
“王爺,你難道不明白嗎?卑微的奴婢當著也比卑微的王妃要開心。”突地抬起眼,我冷然地望著他。“我離開之後,王爺就不必再擔心,我是皇上派來的奸細了。”
他臉色一沉,長臂一伸,撿起地上的肚兜,冷著臉,丟給我。“穿上。”
我的嘴角,不覺緩緩上揚。怎麼,褪去衣裳的人也是他,叫我穿上的人也是他,他究竟把我安置在哪個難堪的位置?我的身體,他也早已看過了,我的心,他也羞辱過了,不是嗎?
從他的身上站起身來,我麵無表情地背過身,係上肚兜,拉上腰間的裏衣。
“王爺,海棠也是明白的,我不再是重臣之女,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什麼背景,王爺不必再留著海棠了。沒有任何價值的玩物,該丟的時候,不需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