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眉眼,眼神變得冷淡:“南宮玄,你難道不知道,是誰偷襲我?”
“師兄你,難道想把罪名攤派到我的頭上?”笑了笑,收起自己的視線,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是侯爺,我是玄公子,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雖然你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好歹你也是我的表兄,即使不再來往,也不該互相殘殺。”
“但是那些人,的確是你的手下。”
什麼?我微微蹙眉,沒有流露太多的情緒。
“因為,師門的掌門之位,我是你的對手。”
我淡笑出聲,心內卻早已暗潮洶湧:“你的武藝根本就不如我,如何成為我的對手?”到底是誰,提出這個建議?我根本就沒有把掌門之位,當成是什麼一心要奪的目標,因為整個師門內,自然是我的武藝最強,也自然是該我掌控整個師門。而居然有人,要一個皇朝的侯爺當他們的掌門?他有能力光耀師門嗎?
我不想聽他的任何回答,轉身而去,卻在最後,聽到他的那一句話。
“你從未以真心待人。”
真心嗎?我暗暗笑著,斂去所有的情緒,策馬而去,此刻最重要的事,是找到她。
但是,我再次晚了一步,她已經被皇甫舜帶回六王府,成了籠中之鳥。
而寧王的那一步棋,自然是針對皇甫舜的,而那一支箭,卻被上官海棠擋去。
……。
回憶在此刻停止,我默默走到艙內,望向昏迷的她,輕輕撫上她的眉眼,心情卻變得異常複雜。
此刻的心情,是用辛鳴的方式在表達。但是,在她醒來後,我卻隻能是南宮玄,一個陌生的男子而已。
因為棋局,早已注定了,我必須要按著那一步,走旗。
淡漠的我,根本就不花任何心思,去記住誰的名字。
隋棠,很難記住的名字。在我心裏,我一直記著的名字是上官海棠,這四個字而已。望著眼前的她,我這麼想著。
隻是,相處之後,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忽視她眼底的哀愁。雖然,她掩飾的極好。
令我更加不安的是,她早已不會輕易將心交予任何人,即使那個人,是我。
她果然變了,不再是三年前那個溫暖的女子了。
她的心,也許因為太多事,變得毫無溫度。
“玄公子,本王認為,時機已經到了,她會恨他。”寧王所指的時機,也許是上官家的人事已非吧。“本王要她以一個陌生的身份,接近皇甫舜,然後……”他眼神一沉,沉默不語,喝下杯中的美酒。
下麵的意思,自然彼此都心知肚明。
“花無痕,她將是你閣中的藝女,所有事都要替她安排妥當。”我站起身來,麵對著她,淡淡說道:“關鍵是,不要讓皇甫舜起疑。”
“屬下明白。”
安排好了一切,要她成為寧王手下的一顆棋子,但是,做得不留痕跡。她改變了所有,除了麵容,但是她的身份,已經成了花間閣的撫琴女,韶雪。
海棠,你應該恨他的,不是嗎?給我一些時間,我可以為你報仇。
因為,此刻,寧王和我的敵人,都成了皇甫舜。
現在的我,千萬不能喜歡她,所以不能再去招惹一個三年前丟下的女子。
曾經這麼告誡自己,但是很多事情,都無法像是棋局一般,甘願受到控製和安排,譬如人的情感。也許情緒可以掩飾,但是情感,卻無法更改。
她依舊冷靜的麵對著我,告訴我,我的所謂動心,並不是感情,也並不能持續太長久的時間。
隻是我還沒有辦法說出來,我的感情,早已因為她持續了三年的時間。隻是……
我在太多的利益麵前,放棄了向她伸出的那一隻手。所以,她最終的遠離,成了上天懲罰我的方式。
我最終沒有帶她走,沒有為了她,放下我的抱負。看不到她眼中的失落,卻知道她的心,萬分疼痛。
那一刻,我很清楚,我們之間,會慢慢走遠。最終,她還是回到了皇甫舜的身份,以韶雪的身份。
“玄公子,最近似乎心不在焉?”
寧王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慢慢轉過身,冷眼看著他。
“手中已經有了三塊令牌,卻還是愁眉不展,似乎不像是玄公子的作風啊。”他淡淡笑著,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