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我要你去接近她。”
什麼?我神色不變,冷眼看著他,臨危不亂。“目的?”
“本王懷疑,皇甫舜已經喜歡上她了,而她,應該不知情才對。甚至,她對他並無好感,隻要出現一個人對她指導一番,她會是一顆最完美的棋子。”
他要的,是上官海棠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利用。從而,達到他的目的。而那個指導她的人,自然是我。
笑意一斂,我毫無表情地麵對著他:“寧王,你要她恨他?”
“哈哈哈……。”他不置可否,肆意笑著,眼神一沉:“我隻是想看看,到底一向自負狂傲的皇甫舜,喜歡上一個恨他的女子,會有何種反應罷了。”
“為了看著出好戲,寧王願意付出多少代價?”
“白旗幫的令牌,算是本王看這出好戲的心意。”他頓了頓,滿臉笑意。我早就已經得知,他在前幾日,終於得手了那一塊令牌。“何況,本王想,接近一個美人兒,不算是什麼苦差事吧。若非對象是生性淡漠的玄公子,應該有不少人為這一份美差搶得頭破血流吧。”
寧王,卻就在天子腳下,謀劃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局。隻是整個天下的人都被蒙在鼓裏,甚至,還以為,寧王根本就不是一個野心勃勃之人。他鑽研書法,迷戀書畫,對政事毫無興趣。
而協助他的人,卻是我。如果不是我去接近她,寧王自然會派其他人去。他也是一個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男人。我們彼此都清楚,讓皇甫舜痛苦崩潰,就是他想要見到的最後結局。顯然,他並不急於殺了皇甫舜,怕是此刻的時機還不容許。我在暗中揣測,隻要時機一成熟,寧王就將動手。
我暗暗喝下那杯美酒,酒意毫無,卻像是被蒙蔽了心,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情緒。隻要我拿到五塊令牌之後,實現了我的抱負之後,我就可以不被世事所累,我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眼前,再次浮現出她的容顏,毫無笑意,隱隱透著一種疲憊。心,驀地一緊。
皇甫舜似乎沒有對那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生出半點懷疑。但是,他遲遲不願辦理“她”的葬禮,卻令我起了疑心。自然知道,他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也許一時相信了,但是要想瞞住他一世,似乎很難。
而我,卻在悄無聲息之中,暗暗接近她。即使麵對著麵戴白色麵紗,一襲白衣的她,我依舊可以一眼認出來。也許,這雙眼睛,早就把她的身影,刻入了眼底。
“不想報仇嗎?”
“我無仇可報。”
暗暗彎起嘴角,原來,世上不乏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人,而她並不在其中。她不會把愛恨,當作遷怒於一個人的理由。更不會輕易讓所謂的“恨”,妨礙自己的清明的心。
“皇甫舜,你真幸運。”我喃喃自語,眼神一暗,望向眼前那一扇緊閉的門,轉身離開。
……。
“公子,黑旗幫的令牌,已經……”
我明白他的意思,生生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召集所有人,聽我的安排。”
“公子,該離開了嗎?”
我默默點點頭,下了樓,走出這個客棧。海棠,他暫時已經放棄了你,你現在的處境,應該是安全的。所以,原諒我,我先走一步。
我不能讓寧王先得到這塊令牌,否則,會多了一個被他利用的機會。雖然,我並不覺得,相互利用有何不可。但是如果憑借一己之力,就可以得到,那麼自然無需再兜兜轉轉,拐彎抹角。
經過數十日的爭奪,那一塊黑棋幫的令牌,終於成為我南宮玄的囊中之物。
隻是,當我放下這件事之後,才發現,海棠早已趕赴邊關。而她想要去找的那個人,是夏寅。
“夏寅,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是一個好靠山?”我淡淡吐出這一句,心情變得複雜。
一把抓起自己手中的利劍,趕去邊關,隻是到了夏侯府,卻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南宮玄,你來有何事?”他重傷未愈,依舊虛弱無力,在床榻上,說出這一句話。
我淡淡一笑,神色自若,問道“師兄,她呢?”頓了頓,看著他疑惑的眼神,掃視著屋子的四周,笑道:“該不會,把她金屋藏嬌吧。”
“你指的人是誰?”
“上官海棠。”
他的神色變得緊張,夾雜了擔憂:“她怎麼了?”
“對啊,師兄你在回邊關的途中遭遇偷襲,許是不知京城發生了什麼才對。”難道,上官海棠並沒有到達邊關,那麼,她在何處?!難道,是遭遇了不測?心,驀地一緊,心緒變得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