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和尚好像在騙我們。”他將自己所見所聞告訴給雙鬢發白的老人,老人也是一愣,然後嗬嗬一笑,“不可能,我早年見過宣統大師,他是有修行的大和尚,能在他身邊的侍者也是有德行的,怎麼可能在這種小事上撒謊。”
另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則是饒有興趣的聽著兩人一問一答,然後插語道:“邢老,怎麼,那和尚不願見我們?”
“你這在地方上跺個腳都能讓餘杭抖三抖的領導,那和尚還不願見?”男人語氣不恭,看起來並不信什麼鬼神之說。
“蔡先生,宣統大師不是不見,智定師父說他在接見客人,但我數著進去聽經的是一百零六人,出來的也是一百零六人,裏麵除了宣統大師早就沒有人了。”小胡解釋道。
“這就怪了,他還能見鬼不成?再說要是見客人也是先見我們才對。”蔡先生略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看你也不是沒長進,你這脾氣倒是跟著你的位置一起上去了。”邢老絲毫不惱,仍舊笑嗬嗬的,他多年前見過宣統,當時正值格局不穩,他所在隊伍風雨飄搖,退隊了不少人,他就問宣統,“大師修行有成,還請大師看看自己這一去是好還是不好?”
宣統沒直接回答他,而是帶他跟僧人一起念了一遍《地藏菩薩本願經》,邢老那個時候還是老邢,倒是沒被經文中地獄慘狀所嚇到,倒是那天下午在坐著喝了一下午的茶,寺廟窮,茶水都泡成白開了,跟天氣一樣,風輕雲淡,他一下午什麼也沒想,在寺廟裏餓了一晚上肚子,第二天就餓著肚子回去了。
從那以後政局上多了一位叱吒風雲的邢老。
突然階梯下傳來女人的抱怨聲,“這麼台階怎麼這麼多?”
蔡先生眉頭就是一皺,然後隻看見一個女人拉著半大的孩子上來了,後麵還跟著一位拿著小黃旗的導遊,導遊局有規定,甭管多少遊客,都得拿著這帶著標誌的旗,不然罰款,小導遊可沒那麼財大氣粗。
這都是什麼人啊?這種人也見?蔡先生已經開始懷疑邢老口中的大師了。
“師父,我們是來見宣統大師的,課堂師父讓我們來的。”任女士看著一群氣度不凡穿著黑外套白襯衫的人在那裏等著,一點聲也沒有,此刻也不敢喧嘩,對著守門的智定解釋道。
智定點了點頭,“等著吧,師父正在裏麵會見客人。”然後便不再理會。
任女士看了看這群衣著氣度不凡的人都在等著接見,心中越發興奮,因為這次跟以前那些神棍大仙不同,好像有戲。
然後轉念一想,那裏麵現正在接見的是什麼人?
她耐不住性子,把臉貼著窗戶像看看裏麵到底接見的是什麼大人物,窗戶裏隻看見鋪墊山上隻有老和尚一人,跟他說話的人難道根柱子擋住了?她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