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嚴君一把按住他的係著衣袍的手,說道:“南王,你先且消消火。既便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依我之見,也還是不去為好。你想啊,她畢竟是王後,便是霸道一些,別人也說不出別的來。再說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王子,他也是國君的骨肉。國君之所以一再的忍讓,也是因為她是大王子的母親,不是嗎?而你身為叔父,若是真把他的母後怎麼樣,日後大王子做了穹櫨的王上,他能放過你嗎?”
她的這番說詞,讓殷震海停下了動作。解下了身上的披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嚴君,那你說,我就這麼自已悶屈著,眼睜睜的看著她得勢?”殷震廷氣呼呼的坐了回去,抬眼看向莫嚴君。
莫嚴君沉吟了下,方才說道:“若是王後她當真做的太過份,想必國君也不會任她胡來的。南王你且先等上一等,看國君是什麼意思。若是他有意放任王後如此,那南王就不必做聲了。”
“那要是二哥也想治她呢?”
莫嚴君一怔,道:“南王怎麼這麼說,難道是看出什麼了?”
殷震海道:“二哥的脾氣我知道,之所以會容忍這麼長的時間,完全是因為之前所言。要是王嫂還這樣下去,不知悔改,二哥他絕對會出手的。隻是,目前一些朝中的勢力,暗地裏於中宮有些勾結,我擔心若是二哥動手,會招至他們的抵抗。”
“那國君可知道這些?”
“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曉。”殷震海搖了搖頭。
莫嚴君一皺眉,說道:“這可就有些難辦了。朝中最怕的就是有人私下結黨拉派,這樣一來,稍微不慎就可能導致內亂。是不是,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國君才會做出讓退,一直忍讓的?”
殷震海一聽,一拍手,恍然大悟叫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是了,就是這樣。二哥一定是因為這個,所以才遲遲不見行動。我就說嗎,二哥的脾氣又哪裏是可以忍氣吐聲的料啊。”拍了一下莫嚴君的肩膀,說道:“嚴君,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走,走,這就去跟二哥商議商議,想出個對策來,消了這股暗藏的勢力。”說著,站起身,拉著莫嚴君就走。
“等等,等一等。”莫嚴君被他這說風就是雨的個性弄得哭笑不得,強行托後了兩人向前的身體,說道:“南王,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作不作得準,那也得先探探國君的口風才好,怎可這麼冒失的過去?”
“那好,嚴君,你暫且不用回去,我先去試過了二哥的口風,再來叫你。”說著,便往外走,被莫嚴君叫住。
“南王,說起來,這件事總歸是殷氏族事,我一個外人參於其中總是不好的。別到時候因為我的參言反倒弄巧成拙了。而我與南王和王後又都頗有情誼,從心底裏還是希望你們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總歸一句話,一家嗎,難免有些坷坷碰碰,能過去就過去了,別太斤斤計較了。你說呢,南王?”
殷震海顯然不太領她的這一番好意,頗似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理解她的立場,沒有說什麼,長吐了口氣,說道:“好吧,你有你的難處,不參於進來也好。別到時候讓人說,南北院大王聯起手來,欺負一個婦道人家。”
莫嚴君聞言一樂,道:“南王,別忘記了,我這穹櫨的北院大王也是你嘴裏的‘婦道人家’喲。”
殷震海一愣,隨即說道:“瞧我這記性,老是忘記你的性別。誰讓你一直這樣的打扮,若是換回了女裝,我不就不會錯認了嗎?”習慣了她的溫文爾雅,儒生氣質。以至於,知曉了她真實的身份,而時常忽略。又或者說,她的男子溫文氣質,已經深入他心了。
莫嚴君隻是微微一笑,穿好自已怕衣物,隨手遞過他的外袍,說道:“走吧!”
“去哪裏?”殷震海一時沒反應過來。
“去王帳啊,你以為去哪裏?我出來這麼久,也不知道國君消了氣沒有。”係好了頜下的絲絛,莫嚴君率先出了帳。
殷震海跟在她的身後,也出了帳。
等得兩人到了王帳,並不見殷震廷。問過了護衛才知道,殷震廷半柱香前,出了王帳,不知道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