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北王,你倒真應該入陣看看。”殷震廷符合道。
莫嚴君搖了搖頭,笑道:“王上,我那點兒皮毛的本事,就不要在文軍師麵前現醜了。”
“什麼現醜,你那此本事,別人不知道,本王還不知道嗎。你要是入陣,定比龍陵那幾人強,找出破解之法也不是不可能的。”殷震廷不願她過於自謙,沒顧其他的說道。
莫嚴君隻是搖了搖頭,笑笑沒有做答。
這番話,文泓聽得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兒的。
要知道,他此回擺下追魂陣,一來是想試一試此陣之危,二來也想借此陣謀得些功名前程。
對於莫嚴君的智謀能力,他是早有耳聞,來此之前,便已經將他當做了假想之敵。
按照原本的計劃,是擺下此陣,便要他這穹櫨的北院大王先見識見識,先攝了他的威,才好在殷震廷和朝臣麵前立足。
不料,從他入了穹櫨陣營開始,便一直沒有見到莫嚴君的麵。若不是今日殷震廷高興,帶著他過來給兩人引薦,想要相見,還指不定什麼時候了。
在他以為,隻有擊敗了以智謀見長的這位北院大王,才算是徹底的有了身份。
要想擊敗他,那就隻有讓他見識一下追魂陣的厲害。邀其入陣,讓他知難而退或是破不了陣法,當是上上之法。
思至此處,文泓不再遲疑,拱拳對著莫嚴君說道:“文泓早已聽說過北院大王之威名,隻是苦於一直無法相見。今日得幸一見,當真是三生有幸。若是能夠得到北院大王指點一二,文泓將一生受用。隻是不知北院大王能否賞臉,給予賜教?”
莫嚴君低垂眼簾,微合再啟,道:“文軍師客氣了,哪裏來的什麼威名,不過是一些人誇大言辭而已。王上都能對此陣多次讚譽,想也知道非同凡品。不然,龍陵那幾名文臣武將也不會尋不出破解之法來而白白送了數萬將士的性命。君某也不過是多讀了幾年的書而已,對於這陣法,倒也不是太過的精熟,此陣我也不一定便識得。”
文泓聽他說的是不識得,言詞中並沒有說無法破解,不肯罷休的說道:“北院大王此時也是閑著無事,入陣瞧上一瞧也是不妨事的。”
莫嚴君淡淡的推辭道:“君某這陣子身體不適,太夫說不可過於勞累,軍師的提議,還是作罷吧。”
聞名遐邇的北院大王,也不過如此啊!
文泓聞言,輕笑道:“北院大王此言甚是,莫說是破陣,便是在陣中走上那麼一趟也是極其累人之事,既然北院大王身體不適,那就不要太過勞累為好,好生休養,文泓告辭。”說著,站起身拱身施禮。
他的話意明顯,便是殷震廷也聽出了輕視之意,濃眉微蹙了下,看向下首的莫嚴君。
莫嚴君微頓了下,伸出手一擺,輕慢道:“文軍師且慢!”
文泓放下拱拳,抬起頭,看了過去。
莫嚴君站起了身,慢慢的跺步來到他的身前,說道:“君某雖身抱病恙,卻不允許有人輕視。若我今日不破了此陣,豈不讓軍師小覷了去?”
“那這麼說,北院大王是想入陣一觀了?”
“不必!”莫嚴君一擺手,道。
文泓先前還有些擔心,聽他這麼一說,算是徹底放下心來,輕鬆的笑道:“北院大王是過於自負了吧?我那陣法可不比別人的追魂陣,其中的玄妙不入陣是無法知道的。依我看,還是先入陣看看再說吧?”
莫嚴君衝著他微笑道:“文軍師這是在擔心我,還是懷疑我的能力?入陣如何,不入陣又怎樣?若是不識此陣,便是入了陣,也是尋不出真正的破解之法,反倒擾了清明的思緒。若是懂得此陣破法,便是不入陣也照樣破它。”
這幾句話,正說到要害,文泓對莫嚴君不僅刮目相看。
上首的殷震廷也來了興致,靜靜的坐在那裏,盯著莫嚴君的一舉一動。
莫嚴君走上前,將懸於大帳壁上的行軍圖摘了下來,走到殷震廷麵前,平鋪在桌案上。又從案桌的抽屜取出筆墨紙硯,極快的用筆在白紙上勾勒出一副圖案來。
文泓好奇的趨近前,看著他勾畫的圖案,越看越是心驚。
莫嚴君所畫的並非旁物,正是他的‘六轉追魂陣’的陣圖。複雜變化的一個陣,在他筆下,卻如再簡單不過的塗鴉。
雖是勾畫簡單,忽略一些障眼迷惑的布局,重要致命的部分,卻是絲毫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