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一個能歌善舞的傣族姑娘,怎麼會留校當了老師?
狐疑之下,黃星說道:記得記得,唱歌特別好,跳舞也相當不錯,每次晚會上都有你。
張文雪略顯羞怯地撫了撫臉頰:你記得我呀?可惜我變化挺大的,是吧?
黃星搖了搖頭:還行,變了一些,比以前更穩重更……對了,你畢業之後上的師範學校嗎,怎麼回來當老師了呢?
張文雪笑說:我是上的音樂學院,在學校裏教音樂和舞蹈。我對……我對母校有感情。
黃星點了點頭:這就合理了。不錯。
呂校長不失時機地說道:這文雪老師,可是咱們學校的師花啊,老師當中最漂亮的。我們實驗中學的一個瑰寶。
張文雪道:校長又取笑我,我哪排得上號。
‘謙虛!’呂校長道:謙虛了吧,又。說你是你就是。你們這一級啊,就是出人才。要麼出才子,要麼出佳人。這黃總富賈一方,你小辣椒才貫山河,都是了不得,了不得。對了對了,你們這一級還出了一個吳倩倩,省台當紅主持人,也是了不得呀。
想必這呂校長曾經當過語文老師,用詞之誇張,引人瞠目結舌。
王仁奎說了句:吳倩倩,以前叫吳亞雯。那時候她默默無聞,長相普通,誰想到這一下子就火到了這個程度。
呂校長皺了一下眉頭:仁奎啊,你不說,今天吳倩倩也會一塊過來嗎,怎麼……
王仁奎愣了一下,將目光投向黃星:吳亞雯沒跟你在一起?
這話讓黃星聽了格外別扭:這……她……她肯定是回自己家了,或者回濟南了,我們……
‘噢……’王仁奎輕咬了一下嘴唇:那就……那就改天單獨約吳亞雯過來吧。
呂校長略顯不悅,但嘴上卻說:也好,也好。
張文雪又給黃星的杯子裏添了一些熱水,說道:聽說老同學要來,我可是把我珍藏多年的茶葉都拿出來了,黃總,覺得這茶葉味道怎麼樣?
黃星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很香。這普洱肯定是陳年的普洱。
張文雪禁不住伸出大拇指:厲害,果然是行家。我是我從老家那邊帶過來的普洱,90年代的茶,二十多年了。校長給我要了好幾次,我都沒舍得貢獻出來呢。是吧校長?
呂校長一邊端著茶杯細品,一邊說道:我這也是沾了黃總的光了,才有幸品嚐到這珍貴的陳年普洱。好喝,確實好喝。
黃星道:那我倒是受寵若驚了,謝謝老同學。
‘不客氣。’張文雪甜美地一笑。
這時候有個紮了圍裙的男子敲門而入,衝呂校長說道:校長,都準備好了,要不,現在過去?
‘老王!’呂校長叫了一聲,轉而伸手指向黃星: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咱們翹首以盼的黃總,當年咱們學校的好學生,黃星,黃總。
這位老王將手上的油漬往圍裙上一陣塗抹,激動地伸出一隻手,自報家門:我是司務長,王得江。
‘王老師好,我對你有印象。’黃星與之握了握手,示禮。
王得江驚喜地道:真……真的?對,對對,你在這讀書的時候,我還是一個普通的合同工,給廚師打雜的。
黃星道:我記得王老師的油條炸的特別好,每次學校裏通知吃油條,那在窗口排隊的同學,好幾條長龍。往往都是一搶而空啊。
王得江掩飾不住激動之情:你還記得,你還記得……我以為……我們後勤人員……哈哈……
他有些語無倫次了。
呂校長不失時機地替王得江打起了圓場:司務長不擅言談,看把他激動的,嘴都不好使了。他的嘴不好使,咱們的嘴得好使,走,去嚐嚐我們學校的夥食。
他帶頭站起身,其他幾位校領導,也一並站起身。
呂校長望了一眼張文雪,對黃星說道:讓張老師也一塊吧,倒個酒,演個節目什麼的,調節調節氣氛。
黃星點了點頭。
而此時,劉二妮臉上,卻有一些掛不住了。從一進校長室,大家就一直圍繞著黃星吹捧個不停,甚至沒跟她說一句話,怎麼,把我當空氣了?劉二妮翹起嘴巴,心中的委屈和不平,溢於言表。
一出校長室,張文雪便湊到黃星身邊,輕聲地說了句:老同學,你這可不太地道啊!
不地道?黃星頓時愣了一下:我……我做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