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忘記了有多少個夜晚,忘記了有多少次夢見這個畫麵,忘記了有多少次被這個夢從黑夜中驚醒,然而,當我醒來,才發現,我的臉已經不知道是汗還是淚的液體而濕透。
姐,你究竟為什麼要離開我呢?你告訴我呀,你明明還說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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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我發了瘋似的衝過去那個陌生男子的身後,我大喊讓他停下來,頓時,這優雅的鋼琴聲一下子被我駭人的聲音給打斷。
本來我是應該希望那白色鋼琴能再次發出屬於它美妙的聲音的,可是現在卻害怕聽到,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我用力地推撞男生的背脊,讓他遠離那架已經成為曆史的白色鋼琴。
我指住那架冰冷的白色物體,歇斯底裏地喊道,“你誰呀你,誰讓你碰這個破東西了!”
我剛剛說了什麼,我不可置信地愣了幾秒,我剛剛竟然說了程溪珍貴的鋼琴是破東西?我一定是瘋了我。
被我推倒在地的男生站起來,他不解地望向我,更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他沒有說話。
“那你又是什麼人?”
偏偏這個時候,又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我看向發聲源,門外斜靠著一個高大的男生。
“你為什麼可以進來。。我家?”這時,男生又說話了,語氣中帶不羈,他的笑似有若無。
我忽然感覺自己耳鳴了似的,他說,他家?我聽錯了吧。
我一臉錯愕地看著靠牆的男生,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我想,隻要我再用力一點,我的下唇一定能流出血來。
靠牆的男生看出了我的異樣,他重複道,“你為什麼可以進來?我家。”
他故意把“我家”兩個字著重突出。
這時,我才知道,我確實沒有聽錯,他說,他家。
“程鈞天呢?程鈞天在哪裏?!”我踉蹌地後退幾步,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我無助地向四處環顧了兩下,這裏確實是我曾經居住的地方,雖然對這個地方沒有太多的情感,可是熟悉的一切如從前一樣,沒有多大的變化。
哦,不,我猛然想起,玄關的鞋櫃多出了幾雙鞋子,陽台也種上了許多花草,整個屋子不再如從前般冷清,反而變得更加有人氣,更加有生機,似乎,更加美好了。
我忽然發覺,我像個偷進屋子然後被屋子主人發現並且被抓住的盜竊者,我心虛地用力撐起身子站起來,我不服地用力瞟了他一眼,然後逃似的跑離開了房間。
大腦早已變得一片空白,沒有辦法可以冷靜下來思考了,我隻能逃,像兩年前一樣,選擇逃離。
程苒,你又要變成縮頭烏龜嗎,你又要選擇逃嗎?你是笨蛋嗎你!我心裏憤恨地罵自己。
然而,我終於離開了這間已經物是人非的白色大屋。
當我跑出去的那一瞬間,一輛黑色的私家車正好從身旁迅速略過,車裏麵的人正好看到我驚慌落逃的樣子,他猛然踩下刹車,從後視鏡看著我奔跑的背影,心裏突然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而我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