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放恨不得直接暈厥過去,這樣就什麼都不用管了。什麼正好叫他們讓出來?陸昌這子,根本就不知道園子裏,住的到底是誰!
認真起來,這些個什麼夫人,全都比不上少主子一根頭發絲兒。
蘭夫人和雲夫人,雖然家世不比大姐差,可她們不過是個如夫人,而大姐才是正經的主母。什麼公子姑娘姐的,通通不配和少主子相提並論。
讓少主子讓園子?簡直滑下之大稽!
童放如今雖然,奉曾經的姑爺為主,但是打心底裏,就覺得別的女人再是身份高,也比不上越家舊主。隻是他知道誰貴誰賤,可是那倆個如夫人顯然不知道。
人都還沒有進城,就吵著要住此城最好的園子,如果不能如願,怕是不會輕易罷休,不鬧個翻地覆才怪。若是個胸有丘壑的,也做不出追來此城的事。
童放愁的頭發都要白了,這麼一鬧的話,那少主子的身份,可不就暴露了。如夫人們一個不知情,事情便能抹過去。
但是,他的死期可就到了。
陸昌站在一邊,看著突然改了姓的同僚,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就知道他有多為難了。隻是那個路上遇見的子,不過是石城孟氏人,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怎麼就為難死他了?
陷入恐慌當中的童放,並沒有注意到陸昌探究的目光,隻是麵沉如水的道:“此事我去辦,你先將倆位夫人安頓下來,盡量多拖些日子。”
不等陸昌應下的童放便轉身離開。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想去找聞先生問策,這事當年到底也有他的一份。
至於讓少主子真的搬走的事,從頭到尾童放就沒有考慮過。就算少主子因為某些事,沒有認父的打算,但是也絕不會容忍什麼如夫人,欺到她的頭上去。
這是世家的尊嚴。
被拋在原地的陸昌,壞心眼的翹了翹嘴角,心想如果他領著如夫人的車馬,直接去明琅園,那麼事情就能弄個一清二楚了吧。
不過他性子到底慎重,沒有真的打算這樣做。
另一邊,童放沒有想到,來到鹿城的聞先生,不僅沒有住在守備城裏,還改了姓跑去當了先生。而所教導的人,便是少主子!
無奈,他隻能來明琅園求見。
“他來幹嘛?”越慕言痛苦的拿著毛筆,試圖寫出筆劃分明的字來。結果霜竹卻過來,告訴她越放來了。
哦,不對,據他現在叫童放。
霜竹輕聲回道:“是來求見溫先生的。”
求見溫先生的?
越慕言狐疑的掃了眼,坐在花牆下伴著爐香,捧著書冊,美的像是一副畫的人。很奇怪身為親信的童放,為什麼會來找一個文書。
有貓膩。
想也不想的放下筆,越慕言起身走過去,一臉謙和的笑道:“先生,有客來訪,學生去去就來。”
聞子墨沒有多想,隻是道:“希望真的隻是去去就來,若是過了一盞茶,為師便親自去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