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微微一歎,越慕言開口道:“對,慕言長大了,以後可以照顧爹爹了,爹爹不要傷心。”這是哄人的,可別當真了啊,她還想靠著這個爹,活的滋潤一點。
好在越秉言就算微醉了,也還記得這個女兒還不到十歲,聞言笑著道:“爹爹已經找到慕言了,以後就由爹爹來照顧保護慕言,再也不會讓你吃苦了。”他要讓他和淑娘的珍寶,一生活的恣意而順遂。
解酒湯很快就送了過來,霜竹雖不想讓主子,去照顧別人。可是這個人卻是主子的生身父親,便放下碗,由著主子親手去喂解酒湯。
這個時候的解酒湯,白了就是催吐湯。隻要吐出來了,人也就清醒了。越慕言端著手裏味道難聞的解酒湯,哄著讓人張嘴,灌了幾口下去後,他就一扭臉低頭哇的一聲吐了。等吐完了,她又遞上了一盞溫白水。
“爹爹好些了麼?”越慕言一臉自責的道:“是慕言不好,竟然讓爹爹喝了這麼多。”
剛剛吐過,越秉言由之前脹紅的臉變的蒼白,他一時難受的不出話,抬手擺了擺才道:“不怪慕言,是爹爹自己太,太高興了。”然後又接著道:“慕言快讓開,爹爹髒臭的很。”
正是刷好感的時候,越慕言怎麼會離開,固執的站在那裏,道:“慕言長到這麼大,才見到爹爹,親爹爹都來不及了,怎麼嫌棄爹爹。何況,這些都是為人兒女,應當做的。”
“好好好,我兒真是孝順。”越秉言一聽,又湧了滿眼的熱淚。
真怕這個爹還沒完全清醒,又哭了起來,越慕言忙道:“爹爹還是去睡一會兒吧,醒了慕言再同爹爹話,慕言有好多好多話想同爹爹。”
越秉言確實犯起了困,聞言揉揉女兒梳著童髻的腦袋,微笑著點了點頭。
但是這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可不是越慕言能扶的起來的。她也沒有叫自家的護衛去扶,而是親自喊來了跟過來保護隴越王的護軍,倆個人一左一右將人架住肩膀,送到已經準備好的房間裏去了。這些人都沉默又嚴肅,完事後行了個禮就守在了房門口。
越慕言覺得,幸好之前讓這些人給她見了禮,知道了她是女公子。不然她真覺得,自己是支使不動這些人的。朝這些人微微一笑,她才轉身離開。
事實上,她是有意把人給灌醉的。再怎麼,攬月庭那裏住的,都是隴越王的女人和孩子。既然回來了少不得要過去見見,但是她又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貨色。萬一被挑撥了關係,以後可不好再修複。於是她故意將人灌醉,至少還能再多留一。
等刷滿了好感度,那邊就算是親近的女人孩子,再想挑撥她這個半路來的女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換掉身上被濺到嘔吐物的衣服,越慕言想起來,那邊的堂廳裏還跪著一個呢!
全仗著一身健壯的體格,跪到此時的童放還是一臉的平靜。但是跪了這麼久,當然是不好受的。見到的人影走進來,眼睛頓時就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