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想起曾經的那些話,他把快要脫口而出的稱呼咽了回去,接著喚道:“女公子......”
越慕言笑笑沒有話,慢慢走到上首坐下,才慢悠悠的道:“你,是姓越好呢?還是姓童好呢?可要想仔細了。”
當然是姓越好!
童放激動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姓童唯一的好,便是他不再是越家的家仆。可是他寧願當越家的家仆,不然他哪裏還有活路走。就算念著從前他被放過,之後也將不會再被主上重用。等著他的,就是被排擠出主上的身邊。
當年他隻憑著姓越,就成了主上信重的人,可是有不少人看不過眼。要是真被厭棄了,不等主上動手,他就要被人給生吞了。
童放在上方那笑盈盈的目光下,用力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磕的一腦門的血花,才定聲道:“放請主子賜姓,此後生死隨主子前後,若有違此誓便死無葬身之地。”
端坐著的越慕言腿太短而椅凳又高,隻能晃著腳把玩著手指,一副孩模樣道:“可是給你賜了姓,於我又有什麼好處呢?將你收在身邊,對我又有什麼用處?”
這是要用他!
童放忙開口道:“屬下有用,屬下與許多將領相熟,若主子有所差遣,必揮如臂膀。”
“憑你一句話,我怎敢信。”越慕言聲音涼涼的,輕哼道:“你可是有前科的人,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背棄我。”
童放聽不明白什麼是前科,但是猜了猜就有些明白,大概指的是此前他曾離開,又欺騙主上的事。他絞盡腦汁的,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坐在上方的人相信他。
見到童放露出了點茫然的神色,越慕言才發現,自己剛剛用詞有些不當。此時她便清了清嗓子,好心的道:“這樣吧,要想我相信你,你且把越家融進骨血裏,不然你這個舊仆,我是再不敢用的,你自己決定吧。”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讓童放,在身上刻下一個越字。在現代不過是個刺青,但是在這古代,可是一件大事。古代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連頭發都不能隨便亂剪。讓他在身上刻下一個越字,就好比是打下了奴印。
此生,不論他到了何種境地,都是她越慕言的家奴。
其實她已經挺有良心的了,沒讓這貨把越家刻在臉上,不然那就是實實在在的罪奴了。
童放聞言隻猶豫了一瞬間,便果斷的扯開衣襟,,抽出一把短刀在左肩膀處,咬著牙忍痛用力刻下了一個血淋淋的越字。
越慕言一直靜靜的看著,直到童放刻下越字最後一筆,才輕輕地開口道:“既如此,今日我便賜你越姓,望你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
重新成為越放,就算痛的滿頭汗珠,跪著的人也笑了出來:“越放謝主子賜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