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不了那一幕。
她拚命告訴自己不是口口聲聲不在乎與人共事一夫嗎?為何在目睹韋莫邪和人人,她又耿耿於懷?
“夫人,曹老爺在花廳等您。”英兒通報。
爹來了。她回過神,走進花廳,見著親人,心裏的委屈立刻無所遁形。“荷兒,難為你了。”曹弼了解地道。
曹憶荷抹了抹眼眶的淚。“我很好,請爹不要擔心。”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也不跟爹商量,就自顧自的冒這個險?萬一思浚人沒救著,你也被韋元帥入罪,我這個做爹的也活不下去了。”曹弼人老了,心也變脆弱了,受不了家裏接二連三發生事故。
“思浚哥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爹別為他擔心。”
“我什麼時候才能和思浚見麵?”
“過一陣子,風聲平靜些,紅蓮公主會安排思浚哥和爹見麵。”
“你呢?你和思浚見過麵了嗎?”
她搖搖頭,“我現在還不能自由進出元帥府。”
“元帥為難你了?”
沒有,他沒有為難我,是我自己覺得現在不是要求自主的時候,畢竟思浚哥是在我成親那一晚逃脫,這兩件事很容易被外界聯想在一塊。”
曹弼了解的頷首,“也是,你娘本來今天也想和我一塊來看你,她說從沒住過這麼大的宅院,想來見識一下。”
“胳請娘和彩袖來往一陣子。”
她明白陳春華的心思,要來看她的念頭並沒有那麼強烈,不過,想開了也就不會太掛心了。
曹弼沉重的心事此時已卸下,看上去至少年輕了五歲,心情大好的他,愉快的說,“韋元帥應該會是個好丈夫,假以時日,培養了感情,你們會成為一對神仙眷侶的。”
可能嗎?神仙謄侶對她而言是個多麼遙遠的夢啊!光憑她一人之力又能改善多少?
“在他的眾多女人裏,她大概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不論是外貌或出身,她皆不如人,要抓住他的目光談何容易啊!尤其在他恨她的情況下,更是難如登天。
曹弼走後,曹憶荷靜靜地想著未來。
英兒見她整天不說話,遂過來問:“夫人是不是悶得發愁啊?”她搖搖頭,許多事別人是幫不上她的忙的。
“若夫人悶了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
“出去?我可以出去嗎?”
英兒好墟她出主意,“如果紅蓮公主能陪夫人一道出府,我想夫人要出府就不是難事了。”
“紅蓮公主怕有自個兒的事要忙,不好意思勞煩她。”
“奴婢可以替夫人去問問公主,如果公主方便,我請公主有空時來元帥府陪夫人解悶。”
她點點頭,英兒退下。
心亂如麻的她確實需要找些事分散注意力。
韋莫邪讓她這麼痛苦是她始料未及的,難道是她對他有了情愫?
是這樣嗎?她歎了一聲,女色之於他就像膳食一樣尋常吧!
他的輕憐疼借這一輩子是不會用在她身上了,因為他恨她。霸氣的男人對女人的溫柔不是隨便給予的,除非那個女人全心全意地奉獻和服從,她少有服從心,自是隻能接收他的強悍和野蠻。
李思浚練拳練了兩個時辰,拿著布中抹了抹臉上和身上的汗珠。
“關在大牢裏的這段日子,差點把我的身子給弄鏽了。”
“我看你經過這幾天的鍛練,像是完全恢複了。”石敬儒也陪著一塊練。
“還可以。”
“師兄、思浚哥,你們休息一會兒再練吧!
我下了麵給你們先墊肚子。”廚藝不錯的周脈脈熱心的喊他們吃麵。
“你來了之後我可是跟著沾光喔!脈脈手巧,能變出好幾十種不同的糕點和吃食,我能有這個口福全是為了你在這兒。”石敬儒玩笑地擊了一下李思浚的肩頭。
周脈脈紅著臉嬌嚷,“師兄……”
李思浚看向周脈脈,“謝謝你。”
石敬儒大口大口地吃完麵後說要到後山獵幾隻野兔,留下兩人獨處。
“你……”
“你……”兩人異口同聲,隨即相視一笑。
“你先說,你想說什麼?”
周脈脈想了想後細語,“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好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報答。”他笑。
她點點頭,“發生那件事後我幾乎要活不下去,讓師兄擔心極了。”
“現在呢?”
“好多了,你為了我差點連命都丟了;還有師兄,為了替我報恩,冒著生命危險劫死牢,我若依舊不懂事的尋死覓活,就太對不起你們了。”
他同意,“能這樣想才對,能活著才有希望。
我曾經是一個十分接近死亡的人,常了解世上沒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那日子,我拚命想活,可偏偏困難重重,如今能活著,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