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李信見蕭婕妤招呼自己過去,十分高興,甩開弟弟李俛的手,三步並兩步的走進素修所住的清輝殿的庭院,走到蕭婕妤的身邊,笑道:“婕妤何事?”
蕭婕妤笑著俯下身子,在安王李信的耳邊悄悄道:“你去把你弟弟揍一頓,我就把我珍藏的寶貝全部給你——我們家,世代收藏書籍,家裏的藏書比大明宮中的文淵閣還要多,還有很多是絕版,連皇帝陛下,還有你的那些個師傅都不曾見過的呢——隻要你去幫我將李俛教訓一下,我就全部送給你,並且可以親自與你講解,你看如何?”
安王李信叫出聲來,道:“婕妤所說的事情,我萬萬不能答應——李俛是我的弟弟,我是他的哥哥,我應當保護、愛護他,不能做出這樣傷害他的事情——婕妤家裏的書籍眾多,猶如浩瀚的海洋,這一點我早有耳聞,可我不會因為一己私利,而傷害弟弟,婕妤不願意給我就不給我吧。”
說完後,安王李信沒有等蕭婕妤解釋幾句,便毅然決然轉身而去,走出庭院,拉著弟弟齊王李俛的手,也不回頭,直直的朝李淑妃的寢殿走了。
蕭婕妤與安王李信的說話聲不小,站在庭院外一直冷眼旁觀的齊王李俛聽到哥哥的回答,很是高興,不斷地拍著巴掌,等到哥哥出來,拉著他的手離開了,他還不忘回過頭來朝蕭婕妤和素修做個鬼臉,以表示自己的得意之情。
蕭婕妤有些生氣,道:“小小年紀就如此不懂張狂,長大了還得了?指不定又是一個賀蘭之節呢。”
素修在一旁寬慰著蕭婕妤,道:“他一個孩子,你跟他置氣作甚呢?你在這兒生氣,他在那裏得意,最後隻氣壞了你的身子,得不償失啊。”
蕭婕妤並不讚同素修的話,咬牙切齒道:“你這句話說的並不在理!就是因為他是一個孩子,這才可怕呢——他小小年紀就如此張狂,身邊人又因為他是孩子從而寬恕、饒恕他,他得了一次兩次的甜頭,下次保準還會如此無理取鬧,年歲漸長以後,就成了習慣,走到哪裏都是隻有他無理取鬧的份,不準許別人說他,這可是個大麻煩——多少惡人就是由此來的——我看就因為是孩子,才應該嚴加管教呢,人之初,性本惡,教養不好,則會更惡——
李俛不是我的孩子,若是我的孩子,敢如此對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我保準要打得他知錯就改,絕不犯第二次——小修,你生了皇子,照顧不過來,可要告訴我,我幫你管教,保準幫你教成十全十美的皇子,人人看了都隻有喜歡。”
素修由著蕭婕妤說下去,也很是捧場,笑道:“好好好,你說什麼都是對的,日後我生了孩子,一定給你,那就辛苦你幫我教養孩子了。”
蕭婕妤點點頭,笑道:“日後你生了兒子,隻把兒子給我就行了。”
“為何?婕妤不喜歡女兒?”素修奇怪問道。
蕭婕妤搖搖頭,苦笑道:“誰說我不喜歡女兒?我很喜歡女兒,尤其是喜歡你的女兒,我隻覺得女兒嬌弱,應該放在掌心上憐愛,不應該放在我這裏教訓的——我下不了狠心,隻因我也是女兒,我若教女兒,也教的是如何從詩詞中發現不一樣的生活,要善待自己,別的,我不會——你也知道,我的妹妹被劉昭儀關了禁閉,至今沒有出來,就是因為我和妹妹在家裏時,父親隻教給我們真善美的東西,從沒有教我們如何阿諛奉承,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妹妹因為沒有接觸過討好婆婆,討好婆婆身邊人的教育,所以才會被劉昭儀等人抓了把柄,關在府中,不能隨意走動,一日兩餐都有人看管——我也不會,我若是和妹妹一樣隻是嫁入尋常世家之中,也不會比她現在的局麵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