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智暉冷冷一笑,反駁道:“宰相是百官之首,是全天下人都矚目的人,一舉一動都至關重要,可你卻說你身為宰相,私德不好不會影響他人,真是大錯特錯,而且很沒有身為宰相的自覺——既然成為了宰相,就應該事事嚴格要求自己,為百官做好榜樣,一步都不能走錯,所有人的眼睛可都盯著宰相啊,宰相行不正,則百官行不正,你竟然說不是重要的問題,毫無影響,可見心內毫無廉恥和禮儀,根本不配位居宰相,更不配當陛下的臣子,陛下勤政愛民,品行端正,不需要你這樣擅長旁門左道的宰相。”
祁然暗暗一笑,隨即恢複了嚴肅的麵容,道:“劉國公今日說的話,我聽到心裏去了,恕我直言,劉國公一生為朝廷效力,也曾當做宰相,可不幸的是,劉國公到了如此年紀也還沒有搞懂宰相的職能和所應該起的作用。
先不說外麵關於我的風言風語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單說劉國公所說的成為宰相就要有宰相的自覺,這一點,祁然自信沒有做錯,也從來都沒有丟失——所謂宰相,百官之首,所應該有的自覺就是攜領群臣建言獻策,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而且不應該有半分妄想,這一點,祁然可從來都沒有違背,祁然自從得了陛下的聖命,位居尚書令後,雖不說是嘔心瀝血,但也是盡職盡責,從來不敢做違規之事,這一點,是所有同僚都看在眼裏,不是祁然胡亂編造的,劉國公等人可以去查探一番。
如此看來,祁然很有身為宰相的自覺,帶領群臣建言獻策,從不無故消失,大部分時候都歇在尚書省裏,很少回家,連家裏栽種的幾棵小樹,我都沒有去看過,老妻在家生病,我還在尚書省裏主持會議,難道這不是自覺嗎?
再說私德,祁然自認為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將那些風言風語一直當做一個笑話看待,祁然伊始還會感到生氣,但後來也釋然了,這些都是讓我繼續前進的原因——祁然來自不起眼的小地方,就要比別人多多努力,才能獲得和那些不努力的人一樣的地位和名聲,所以,祁然深知為人不能有任何過分的行為,多年以來一直壓製著自己的內心,祁然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可並不能說明祁然的德行和內心也是不堪的——外麵的傳聞,我都知道,無非是一些‘旁門左道’的攻擊,例如我的出身,說我是間者,例如我的習慣,祁然有一個小小的習慣,那就是喜歡收集一些街道上的碎瓦礫和別人不用的東西,可在傳聞中就成了收受別人賄賂的肮髒的宰相——祁然不是個很崇高的人,可也不是一個什麼都要的人,來曆不明的錢財,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換言之,如果祁然是那樣隨隨便便收受賄賂的人,祁然不會受到如此多的攻擊才是,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用了人家的就要補償人家,否則會死無葬身之地。
還有人說我好色,祁然不知道這樣的話是誰傳揚出去的,祁然至今還和結發妻子相守不離不棄,家中連婢女都沒有,比起幾位國公和百官們,祁然的家中可以說是清一色——祁然想著,這個的出處應當是我應約參加陛下的宮宴所鬧出來的笑話——那時候,我不過是誇了幾個宮女歌唱得好,舞跳得好,也當場和那幾個宮女唱了一首,這樣的場麵傳揚出去就成了我好色的鐵證,祁然有天大的冤枉,不知哪個衙門可以容許祁然申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