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智暉聽了艾國公說了這一通話,很是不耐煩,問道:“艾國公問這些做什麼?這與本事無關。”
艾國公連看都不看劉智暉一眼,直接冷冷的道:“那麼劉國公剛才所問的就與此行相關了?老夫因為聽劉國公等人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麵見陛下,與宰相相商,才跟著各位前來的,各位在老夫那裏說的可不都是關於祁相公的風言風語,而是於此大相徑庭的豪言壯語與為國為民之心,怎麼見了陛下和祁相公,劉國公和王老國公二人都隻剩下毫無根據的風言風語,重複不斷地提起,究竟是何意思?是兩位國公害怕了,還是兩位國公在老夫麵前說的話都是假的?什麼壯誌豪情,報國之情,都不是二位的真實想法吧——不論青紅皂白,隻要能攻擊祁相公,這才是二位此行真正的目的吧,二位國公不用隱瞞,將所有顧慮都說出來就是——祁相公說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二位國公既然看不慣祁相公,今日可在陛下的麵前說說為何看不上祁相公,祁相公有何需要改正之處,敞開天窗說亮話,才是明智之舉。”
劉智暉等人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嘴上卻不想服輸,道:“艾國公在我們麵前說的也不是像這般溫和的話——艾國公分明也對祁然很有成見,艾國公甚至還是反應最為激烈的一個,說起祁然,也是咬牙切齒,一副想要為民除害的樣子,怎麼到了望山,到了陛下麵前,艾國公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是因為艾國公看到令郎來了?據我們所知,令郎艾洄雖然入仕十幾年,都是完美無缺的樣子,可實際上早已經不是那個我們所認識的艾郎,他已經成為了祁然的朋黨,處處都為祁然說話,也順著祁然做事,還充當祁然的耳目,將祁然無法聽到的東西傳到尚書省,令他知曉——艾國公本來還有些報國之行的,見了令郎,生有護犢之心,也不是不可能啊,還望老國公能夠清醒清醒,令郎艾洄已經深陷泥潭,作為長輩的您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無可自拔啊。”
一直在旁觀察不語的艾洄聽到“朋黨”二字,頓時心內一驚——他沒有料到,這些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長輩們會用如此惡毒的字眼來攻擊他這個後生,朋黨二字是任何官員都不能觸碰的禁忌,一旦牽扯進去了,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皇帝對於結黨營私的行為都是無法容忍的,在前朝,有很多甚至都不用經過審訊,就可以直接定罪的朋黨事件,到最後,有人發現牽連進去的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可事情已經晚了。
艾洄一直遵守內心的底線,一直奉行的是和祁然一樣的準則——忠君愛國,他從未做過損人利己的事情,更沒有做過結黨營私的事情,艾洄年輕氣盛時,曾對誣賴他勾結黨羽,想要威逼官府時,說過他不需要朋黨,他一個人比許多人加在一起都要有用,現在,已經成為三個孩子父親的艾洄穩重不少了,不會當著他人的麵說這些話了,可一聽到“朋黨”二字,艾洄還是很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