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冷冷一哼,道:“她想趁機越俎代庖?除非本殿不是皇後了,她才有這個機會,否則,她便一直想著,直到老死為止罷。”
劉昭儀輕聲道:“長公主或許是在楚國太久了,將咱們這兒的事都忘得一幹二淨了,這兒可不是可以由著她作威作福的楚國,殿下也不是那樣軟弱可欺的皇後——今日之事,若是換做其他軟弱的皇後,隻怕會中了長公主的計,從此聽她擺布了——殿下能夠堅持本心,實在難得。”
王皇後道:“她身為長公主,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本殿隻能好好說與她聽了——不是後宮嬪妃,還想管束後宮之人,長公主也太異想天開了,從來都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還沒羞沒躁地來指點我的事情,真是令人難以想象——長公主看來也是光長歲數,不長記性之人。”
劉昭儀附和道:“殿下說的極是。”
說話之間,如意派去傳喚胡充容、衛才人、龔采女的人來了,王皇後轉眸看向劉昭儀,道:“本殿乏了,昭儀先替本殿問著,過後稟告與本殿就是。”
說罷,起身,就要進到內殿,劉昭儀忙衝著王皇後遠去的背影恭敬行禮,見到皇後進到內殿,方才整肅衣襟,緩緩起身,眼神瞬間變得冷冽,咄咄逼人。
在春蘭殿無所事事,或發呆,或賞花的胡充容等人見到昭陽殿來的宮女,當下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跟著昭陽殿的宮女前來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當胡充容看到從昭陽殿裏出來的長公主時,心裏頓時明白了有何要事,見長公主斂眉不悅,心裏七上八下。
三人進到殿裏,看到隻有劉昭儀一人和幾個侍女在殿裏,衛才人先是一驚,覺得心口沉悶,頭暈目眩,連連在心中叫苦,胡充容倒是故作鎮定,龔采女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仿若置身於塵世之外。
位分比劉昭儀低的衛才人和龔采女行禮後,沒有得到劉昭儀的準許,一直跪地不起,胡充容卻沒有多少畏懼之感,身子挺得直直的,眼裏沒有多少慌張。
劉昭儀先是冷眼覷著俯首的衛才人,想著她前些時候跪在自己麵前哀哀哭泣的樣子,怒從心中來,挽玉知道了劉昭儀的心思後,快步走到衛才人身邊,揪著衛才人的頭發,狠狠地打了衛才人一個耳光。
衛才人被突如其來的耳光扇蒙了,歪坐在地上,想哭卻不敢哭,隻好手捂著臉,不敢抬頭。
劉昭儀直接無視了胡充容,徑直坐下,輕輕撫了撫發辮,對衛才人道:“為何打你,你可知道?”
衛才人喃喃囁喏,聲若細蚊,道:“妾身不知。”
劉昭儀更是來氣,對挽玉道:“繼續給我打,打到她清楚明白為止,打到她有自知之明為止——不要讓她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我可不喜歡這副樣子。”
挽玉得令,更加賣力,揚起手,狠狠地扇衛才人的耳光,不一會兒,衛才人雙臉通紅,淚水滿臉,卻一直不敢出聲,任憑挽玉如何打,也不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