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儀不想再和胡充容多費口舌,吩咐挽玉道:“本殿乏了,不想見一些外人,你先將充容如何做人,再將充容好生送出中安殿。”
說完,便領著渙青等人進入後殿歇息。
挽玉非常傲慢地看著胡充容,言語中多是不屑與嘲諷,“娘娘還是回去好好想想今日所說的話是妥當還是不妥當,而後再來中安殿領罰吧——娘娘今日真是無禮過頭了。”
“充容娘娘,請回去吧。”挽玉低頭垂目,態度仍很是傲慢。
胡充容咬牙切齒,恨恨道:“我會回去好好想想!”
轉身離去,連翹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看到胡充容適才有些過激的行為,頭腦一蒙,簡直要昏在當場,跟著胡充容出來,離中安殿老遠,便低聲對胡充容道:“適才是娘娘錯了,昭儀娘娘如此做法,是很合規矩的。”
胡充容怒氣還未消退,見連翹這樣說,怒道:“這大明宮裏的規矩,還不是她定的?她自然怎樣做都合規矩了!”
連翹忙道:“娘娘小聲些。”
胡充容也怕過往的宮人聽了告訴劉昭儀,隻好放低了聲音,憤憤道:“我要去告訴皇後殿下去,昭儀欺人太甚!縱容宮婢打我,我好歹也是充容,位列九嬪,跟她是一樣的位分,我若是讓你去打她,她豈不是要瘋了?平日裏多敬她幾分,她便認為我是好欺負的了——縱容宮婢打嬪妃,這是哪裏的規矩?”
連翹歎道:“娘娘少說些吧,這宮裏多少人的禍都是因為說話惹來的啊——昭儀娘娘是九嬪之首,又有陛下親自授予的協理六宮之權,皇後殿下又是那樣的倚重昭儀,權柄在手,昭儀自然眼高於頂,覺得頭上隻有陛下與皇後殿下,沒有別人——娘娘還是少惹些事,婕妤出來後,娘娘就要受罰,娘娘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自保吧。”
“我沒能將蕭婕妤救出來,自己反倒也遭了秧——如何自保?乖乖受罰就是,也是補償了對蕭婕妤的虧欠。”胡充容亦歎道。
連翹生怕會牽連到自己,所以極力阻止胡充容前往昭陽殿與中安殿求情,事已至此,更是焦急萬分——她跟著胡充容,可不是要受連累的,而且有采菱前車之鑒,連翹焦急之餘膽寒十足——身為主上的胡充容和蕭婕妤會因為妃嬪的身份逃過一劫,隻是受些許苦楚與煎熬即可,她和采菱身為宮婢,情況就不一樣了,采菱已經被杖斃,她不想重蹈覆轍。
幾番思慮過後,連翹趕忙開口,道:“娘娘可不能這麼任人宰割——娘娘認為這是簡單的懲罰嗎,一旦被關進慎行殿,可就由不得娘娘自己了,現如今昭儀已經對娘娘很不耐煩了,娘娘進了慎行殿還會有出頭之日嗎?昭儀權柄在手,整治不喜歡的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奴婢恐怕娘娘一入慎行殿,就再也出來不了,娘娘可要拯救自己。”
胡充容道:“婕妤與我都是妃嬪,厲害如昭儀,也不敢對我們下毒手——哪怕她想讓我們死在裏麵,她自認為上麵隻有皇後殿下,可她能逃得了後宮眾人的口誅筆伐嗎?我不會有事,婕妤也不會有事,就是進入慎行殿,太不好聽,日後怕是要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