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宗拆毀天波樓六郎私下三關寨(1 / 2)

卻說謝金吾次日擺隊往無佞府前而去。將近天波樓,門外家兵稟曰:“凡大小官員在此經過,俱要下馬,請老爺下馬過之。”謝金吾曰:“此非禁門,此有下馬之理?”喝令敲金鳴鼓而過。

楊令婆正與柴太郡在廳前閑敘,忽聞府外金鼓喧騰,遂令人出府細看。回報曰:“謝金吾端坐馬上,喝令左右大張響器而過。”

令婆怒曰:“極品公侯在此經過尚且下馬恭敬,不敢輕慢。謝金吾職非極品,何敢如此欺淩!”言罷,遂喚丫頭拿出朝服,穿戴齊整,手執龍頭拐杖入朝進奏。

侍臣引見真宗,真宗賜坐於側,乃問曰:“夫人今日親自於朝,為著哪件事情?”令婆跪下奏曰:“先帝垂念夫君、諸子死於王事,特建無佞府天波樓,以旌獎焉。又著令官員人等經過俱要下馬。今日,謝金吾喝令左右響張金鼓、端坐馬上而過。觀其耀武揚威之態,非欺老妾,乃欺皇上也。”真宗聽罷,再三慰之。令婆退回府去。

真宗即宣謝金吾升殿,責之曰:“先帝遺旨,汝何敢違?令婆適劾汝經過天波樓前不下馬。此係忤逆聖旨,擬罪當斬。”金吾奏曰:“小臣何敢逆旨。但因日前敕令使臣齎金帛犒賞楊郡馬,使臣領旨在身,從天波樓前經過,要下馬來。小臣見之,說道不便。然天波樓前之路,實南北往來要道,凡朝賀聖節者特為陛下而來,又從此處下馬,此樓豈非更尊於陛下矣?且此是前朝使愚使貪之計,有何所重?臣正欲會同朝臣進奏此事,想令婆知臣有此舉,故先以欺皇上進奏,以堵臣之口也。但臣受陛下重恩,凡有不便皇上之事,雖刀斧加身亦必行之。乞陛下先將臣誅戮,然後降旨毀拆天波樓,以便南北往來而尊皇上也。”真宗聞奏不語。王欽乘機奏曰:“謝金吾之奏甚切時議,乞陛下準之。”真宗曰:“卿言固是,亦須再詳,然後來說。”謝金吾既出,王欽暗地於帝前語之,真宗遂下令著謝金吾毀拆天波樓。

敕令既下,楊府家兵聞知消息,急報令婆。令婆與柴夫人言曰:“今聖上輕信謝金吾、王欽之言,毀拆天波樓。倘被拆之,貽羞於夫君多矣!”柴郡主曰:“此事必哀懇八王轉達天廷,才能止之。”令婆曰:“須速往告之可也。”柴郡主即往八王府中。與八王相見畢,柴郡主曰:“謝金吾妄生事端,無故進奏聖上毀拆天波樓。

不期聖上準之。妾今特來哀告殿下轉奏聖上止息不拆,則楊門不獨生者銜恩,死者亦感德矣!”八王曰:“郡主不來說,我亦欲去奏之。但聞王欽參與其事。今聖上所信者此二賊子,彼謂此樓不便天下往來,故聖上深以為然。我今度之,雖去進奏亦難挽回。謝金吾,小人也。郡主急歸,與令婆商議,將金寶賂之,買其寬恕數時。等我遇便奏帝,或者可保其不拆。”

郡主領命,歸告令婆。令婆曰:“若保全此樓,無限榮耀,即需頃盡家藏亦甘心焉耳,隻恐謝金吾不肯受。”乃囑郡主曰:“聞得金吾與劉憲最為心腹,遣人送禮托他遞進,彼必然接受。”令婆即密遣人托付劉憲,送謝金吾玉帶一條、黃金百兩。劉憲領物送入謝府。金吾見楊府送禮,自矜曰:“楊府恃功自傲,滿朝文武無敢與抗衡者。非我今日設此計策,豈識我謝某耶?”劉憲曰:“楊府今既貼服,大人可與之方便,且此事亦無甚緊要,慢慢拖延,皇上畢竟不究,若留之不拆,亦落得楊府相敬受矣。”金吾聽劉憲之言,遂受了禮物,令來人以不拆回複令婆。令婆大喜,遣人告知八王。

不想金吾受賄賂之事,王欽早已知之。王欽複密奏真宗,亟行毀拆。真宗聞奏,敕金吾火速毀拆。金吾不得已,引軍校往拆之。八王聽知,遣人報令婆:“聖意難回,可著人星夜往三關召回六郎商議計策。”令婆聞知,悶悶不樂,寢食俱廢。八娘曰:“此事必須令人請回六哥才可止得。不然日後又生計策來拆無佞府也。”令婆曰:“未有詔命,六郎怎敢擅離三關?”八娘曰:“六哥可將兵印權付部下代掌幾日,悄悄地回來,事完即去,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