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道爺三閃身軀,遂說道:“紅花白藕青荷葉,自古三教是一家。
三招貧道不敢還手,大師兄若是非動手不可,貧道可要奉陪了。”
二人插拳動手,打在一處。一個是鐵煉金鋼,一個是玄門劍客,二位戰在一處,他們二位的徒弟蔣伯芳與法藍僧二人的技藝,叫說書的無法形容,臨到他們二位老師交上手,真是叫說書的更是莫讚一詞啦。二位這一施展武術,艾道爺蔽住招術,隻求無過,不求有功,老和尚也將混身上下蔽住。二人戰了五七十個回合,老和尚臥雲式躺在擂台之上,艾道爺用了個黑驢打滾,二位在台板上地躺十八滾,輕燕十八翻,全憑腕跨肘膝之間,先拿七十二次,後找三百六十骨節。老和尚與老道互相拿破,各盡所長,將三百六十骨節,七十二穴道,都問到啦,二位俱都各自蔽住,看打擂的人在台下皆都呆呆發怔。就見老和尚驟然手支台板飄身站起,老劍客艾蓮遲,也疊腰挺立,“哎呀”一聲:“無量佛,吾敗了,吾敗了。”老和尚說道:“道友衣服不破,皮肉未傷,何以言敗?”道爺說道:“吾是久而久之,氣力不敵。”老和尚說道:“道友氣力不支,何以無汗?”艾道爺說道:“貧道不愛出汗。”老和尚又說道:“艾道友,咱倆人在擂台上打一夜,也分不出勝負來。
明天我在擂台東邊,擺一陣勢,咱二位可以比賽輸贏。”艾道爺說道:“無量佛,大師兄,吾自幼身入玄門,大師兄自幼身入少林寺,咱二人相識以來,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俱都是幾十年的苦工夫,不可因此傷了和氣。”老和尚說道:“道兄不要多言,吾意已決。你明天來不來吧?”艾道爺念了一聲:“無量佛,貧道明知大數來臨,難免輪回,明天貧道必然前來。”二人遂各道請字,一個打問心,一個打稽手,俱各一飄身下台。隻聽東麵有人喊:
“哎呀,老師向哪裏來?”艾道爺一看,原來是歐陽大義士。艾道爺一打稽手,賀照雄說道:“都回弟子之家吧,此事已都挑明啦。”大眾遂歸安樂村賀家堡而來。
家人背著蔣五爺,工夫不大,來到賀宅,預備了軟塌,將蔣五爺背到張旺一處,並床而臥。艾道爺看看張旺,遂說道:“無量佛,家人快取無根水來。”艾道爺打開小包袱,取百草轉陽丹兩粒,叫家人快將丹藥研細,與張旺、蔣五爺二人各灌藥一粒,張、蔣二位將藥咽下。因何艾道爺也有轉陽丹呢?諸葛道爺的良方還是從艾道爺手中所得的呢。張旺方將藥用下去,就覺精神加增,蔣五爺已能保住性命。賀照雄叫道:“師祖父!齋飯已擺好了,請師祖用飯吧。”老少三輩這才夠奔大客廳而來。進了客廳,當中擺著一個大圓桌麵,老劍客在上座,勝英在左,歐陽大義士在右,下麵是小弟兄八位。賀照雄給艾道爺預備的是鮮果,又煮熟了一碗大米粥。艾道爺叫道:“子川!你看賈明與濮德勇滿臉的煞氣,明天老方丈擺陣,必是少林寺的絕藝梅花樁,他是六十年的整工夫。此梅花樁是四角四棵柏木樁,當中一棵竹樁,俱都用刀削得利銳鋒芒,每一個梅花樁是五棵樁,共合是一百單八座,五百四十棵竹木樁,一座上一招,一樁上一招。他要不是六十年的整工夫,焉能在這一百單八座的竹木樁上運用工夫呢?上此樁時,還得脫去鞋襪,以腳心踏樁尖,氣一提不住便穿透腳麵,金鍾罩橫練的工夫俱都蔽不住。到在樁上我們二人,他留我的神,我留他的神,一團精氣神俱都放在個人與敵人的身上,無暇他顧。我們倆人一上梅花樁,不是貧道帶重傷,就是老方丈死於非命,倘一疏神,就有性命之憂。到在了那個時候,子川你千萬照顧著老方丈的餘黨,恐怕有暗算貧道之人。賈明與濮德勇二人臉帶煞氣,恐有災危及身,明日不去觀陣才好。”勝三爺聞聽點頭稱是,叫道:“恩師請放寬心,樁下有我們眾人留神照顧。”
艾道爺又叫道:“賀照雄!凡事不可大意。貧道我想,焦公子必然以勢力欺人。明明知道伯芳及我們眾人都在你宅中居住,他必然動勢力前來抄沒你的家產。為防患未然計,你家中有什麼細軟的東西,房產契紙,俱都存在一旁,所有下人們俱都打發他們暫且回家。如果焦振芳沒有意外的舉動,那就更好啦。”勝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