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僧道較藝梅花樁英雄暗探白蓮寺(10)(1 / 3)

焦公子來到切近,叫道:“小子!咱倆看看誰行誰不行。”說著話,焦公予在馬上抖槍便刺。傻小子的戒刀沒有招數,不到三個回合,便將戒刀對焦公子拋去,口中喊道:“著法寶!”焦公子手明眼快,用槍向下一壓,當當戒刃落地。賈明又說道:“小子,還有家夥呢?”背後撤出一字杵,傻英雄一看,裏三層外八層,裏裏外外圍得風雨不透,傻英雄抽出一字杵來,可就得著理啦,三十六杵上下翻飛,一招緊似一招。焦公子這條槍恰似蛟龍出水,傻英雄三十六杵使完,又大聲喊道:“著法寶!”杵奔焦公子麵門打去。焦公子一閃身,一翻腕子將杵壓落塵埃。傻英雄此時手中可就沒有家夥了,焦公子照定傻小子麵門一槍刺來,傻英雄伸手抓槍,焦公子將槍抽回,掄槍照定頭頂便砸,傻英雄一閃身軀,還是搶焦公子的槍,焦公子抽槍再向傻英雄軟肋梢刺去,傻英雄這回手伸得甚快,一伸虎爪將槍捋住。焦公子在馬上,傻英雄在步下,二人用力搶槍,傻英雄這頭槍尖子有鎦金鏜擋著,焦公子用力也奪不出去。野雞溜子王七在旁說道:“兩縣一府的官人,趁著此時,還不用勾杆子搭他?”王七這一句話,提醒了眾人,立刻四棵勾杆子,奔傻英雄二肩頭、衝天杵搭來,焦公子福至心靈,在馬上將槍向前操,傻英雄一退兩退,仰麵朝天。眾官人奔上前來,將傻英雄按著,鎖鏈纏胳膊纏腿,將傻英雄捆好,這位傻英雄繩鎖加身,難免牢獄之災。

焦公子說道:“王教師,點點兩縣一府的官人傷了多少?”野雞溜子王七當時一點,受傷身死的連官人和百姓十一人,受傷的三十餘人,受輕傷的不計其數。焦公子說道:“這就是明夥執仗,搶綢緞店、估衣鋪、白龍駒的匪首。”眾官人一聽,趕緊將傻英雄搭到錢塘縣。錢塘縣班頭向裏一回,縣官一聽嚇了一跳,竟死人十一口,受重傷不知死活的三十餘口。縣太爺慌張張袍服不整,就急忙升了大堂。官人將傻英雄足下綁繩打開,倒綁著二臂,攙扶著上了大堂。三班人役說道:“跪下!跪下!”傻英雄說:“跪下就跪下,跪官不算丟人。”錢塘縣的縣官雖然不是清官,然而可不是刮盡地皮之官,就是有一樣兒,最怕上司。縣官在上麵問道:“大盜抬起頭來。”傻英雄說道:“抬頭就抬頭。”說著傻英雄將頭抬起來,複又說道:“你看看,長的不錯吧?準好看。”縣太爺一看,雷公嘴,狗蠅眼,衝天杵小辮,身上衣服用杆杵子搭的一縷一縷的,一身的土。縣官在上麵問道:“明夥的大盜,你家住在哪裏?姓什名誰?”賈明說道:“家住江蘇省,三歲喪父,五歲喪母,無有手足弟兄,身無正業,流落在外。先前拔煙袋,端雞籠,偷鐵鍁,到後來膽子愈來愈大,撥門戶明夥路劫。”縣太爺問道:“上次搶綢緞店、估衣鋪,你們多少人?”賈明說道:“我一個人。”縣太爺問道:“你一個人怎樣搶兩家呢?”

賈明說道:“搶完了這家,路過那家,又捎走了點兒。”縣官問道:“內中有瘦小枯幹的是誰?”賈明說:“不知道。”縣官又問道:“內中有使鏈子錘的,有使判官筆的,有使樸刀的,偕同你打槍。都是何人?照實說來。”賈明說道:“廟上好幾萬人,什麼長像的都有,我哪認的呀?”縣官又問道:“你搶的贓物俱都放在哪裏?”賈明說道:“什麼叫贓物?”縣官說道:“綢緞、銀錢、估衣之類,都叫贓物。”賈明說道:“我是隨走隨賣,一匹綢子兩吊錢,誰要買給誰,估衣也是如此。”知縣又問道:“窩主是誰?”

賈明說道:“什麼叫窩主?”縣官說道:“你住在哪裏?”賈明說道:“杭州府有的是破廟,我專好住破廟。”縣官又問道:“將焦公子打得口吐鮮血是何人?”賈明說道:“是我。”縣官又問道:

“你不是使杵嗎?”賈明說道:“我什麼家夥都能使。刀也使,棍也使。”縣官又問道:“拆擂台是何人?”賈明說道:“也是我。”

縣官又問道:“那黑臉的呢?”賈明說道:“黑臉白臉的無數,我不認識。”縣官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傻英雄說道:“我姓賈叫明。”縣官道:“你是攪鬧本縣來啦?你一人能在杭州府作這些個案子?給我拉下去打。”賈明心中想:“賣給你兩下吧。”脫下褲子按在大堂上,先過來一名衙役,打了五板子。列位,三板就得見血,賈明挨了五板,黑色屁股沒有變色,又換人打仍然如故,一氣打了八十大板子,黑屁股蛋子一點兒不動。縣官在上麵問道:“賈明,你同夥有多少人?還不從實招來,免得皮肉受苦。”賈明說道:“這不是我在這兒打官司吧!”縣大爺說道:“好膽大的匪人!你敢在公堂撒野?看大刑伺候。”左右一聲答應,取過了夾棍、鐵鎖鏈子,值堂站班的威嚇,賈明的心中亂跳,自己暗想:“這回要幹。”遂說道:“縣太爺,就是我一個人,官司還不夠打的嗎?”縣太爺在上麵一拍驚堂木說道:“將他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