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勝三大爺,全給王八羔子毀啦!底下的小刀自己會轉,都叫我給打落,也不會轉了。”賈七爺叫道:“飛龍,你縱到頭層樓上,南麵是十六扇隔扇。當中那對隔扇前,有一塊方磚是白的,站在那塊方磚上,再向二層樓欄杆縱去。欄杆裏麵是平台,沒有消息埋伏,南麵上也是十六隔扇,當中的隔扇能開,可慢慢的推隔扇,裏麵必有消息。”鐵飛龍說道:“消息也不怕。”鐵飛龍在前,賈明在後,縱至頭層欄杆之內。頭層一丈三高,再向上縱,可是一丈高,此樓一層小一層。此時鐵飛龍在前,蹦到頭層欄杆之內,站在白方磚之上,金頭虎說道:“咱們倆進陣,你破了兩道消息了,我什麼都沒幹呢。咱們兩個這麼辦,這回算你探道,探道者為第一功,你要不探道,我焉能進得來?無論有多大的本事,進不了陣就不能盜印。盜出印來,咱們兩個人都做官,你的第一功,我的第二功,你是大小子,我是小小子,你在這兒給我看著,我上去盜印。”印在二層天花板上呢,鐵飛龍雖然不是真傻,處處叫金頭虎繞在圈裏,遂說道:“好好!盜出印來,別忘了我探的道。”金頭虎說:“那是自然。”金頭虎縱到二層樓欄杆之上,一看果然也是十六塊隔扇,與頭層樓形式一樣。黑油漆的隔扇,金頭虎伸手一摸,冰涼推之不動,傻小子用力一推,嘩啦一聲,雙隔扇可開開了,向裏一看,漆黑伸手不見掌。就聽吧的一聲,一個油錘飛來,正打在金頭虎腦袋上,這一錘打上,金頭虎唉呀一聲,由欄杆摔到就地,兩丈六尺高,摔得傻小子頭昏眼暈。勝爺說道:“賈明賢侄怎樣,上麵有什麼消息?”金頭虎說道:“勝三大爺,我真混蛋,我還以為是地上呢!我向後一退,就將我摔下來了。唉呀,我也太混蛋了!”說著話,再縱上第一層。鐵飛龍問道:“小小子,你怎麼掉下去了?”賈明說道:“我還以為是地下呢,向後一退兩退,由欄杆縫中退出來,就掉下去啦。你上去看看吧。”鐵飛龍認以為實,將身形一縱抓住了樓欄杆,翻身上了第二層平台,用目一看,果然是十六塊隔扇,大英雄用手一推,未曾推開。再一用力,嘩啦一聲將門推開,就聽叭噠一聲,鐵飛龍急閃身形,躲之不及,被油錘打在小肚子左邊,卟咚一聲,由樓上落於地上。“小小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裏頭有油錘呀!”金頭虎賈明說道:“我要告訴你,怕你不上去。我混蛋,你比我還混蛋,無故的我向後退幹什麼?”
原來兩扇隔扇框子是鐵的,門上麵是鐵卡子,非用力推不開。門一開的時候,屋中黑得什麼都不見,必須趴在門口留神向裏看。那個油錘有弓子,門一開,弓一繃,油錘便打來。高人打胸膛,矮人打咽喉或腦袋。金頭虎三尺多高,剛剛打在腦門子上。鐵飛龍身兒大,故此打在小肚子上。鐵飛龍再縱上頭層欄杆,對金頭虎說道:“門一開油錘就出來,怎樣辦呢?”賈明說道:“咱們六個人都上去,我身兒矮,我下著腰,油錘打不著我。
你推開門,閃在一旁,用手抓錘,猛力向下拉,架不住力量大,將錘拉下來。我用杵支著門,然後咱們再進去取印。”鐵飛龍說道:“好主意,就那麼辦。”於是二人重新縱上二層樓,鐵飛龍推門,金頭虎橫著杵支門。金頭虎說道:“我這條杵是新打的,那條杵拆擂台入了庫了,你可將門推開得大點,我的杵橫著好進去。”鐵飛龍說道:“推開你等著支門吧。”鐵飛龍又用力一推門,金頭虎果然用杵將門頂上了,容油錘出來,鐵飛龍一把抓住。口中說道:“小子,我叫你打來。”用足了臂力,就聽嘩啦啦一聲響,將油錘拉下,向地上擲去。金頭虎用杵將門頂住了,向屋中一看,仍然是漆黑。鐵飛龍問金頭虎:“你有火折嗎?”金頭虎說道:“我有火折子,你扶著杵,我掏火折子。”金頭虎晃著火折一照,黃金印果然在天花板上吊著呢!有一個三尺長的方托盤,用鐵鏈子吊著四角,當中放著黃包袱係著扣兒,露著印匣的金鎖頭。鐵飛龍將杵拿下來,門的螞簧已經壞了,也不能再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