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繩子解開，憋氣憋得開始難受，看來我潛入水底也有七、八分鍾。
解開綁著屍體的繩子，我迅速往水麵遊上去。然後按照記憶的路線遊到岸邊，接著慌張的爬上岸，把身上的衣服褲子給脫去，隻剩下一條內褲然後全身發抖，站在橋上的人還不時拿著手機對著我拍照，要不是我現在冷得像個二愣子一樣，我早就跑過去揍拍照的人。
張隊長和其它的警察提了幾桶水過來，對著我的就是一潑，桶裏裝的都是熱水，潑到我的身上後，頓時感覺舒服多了。隨即我披上張隊長給我的浴巾，把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
我吐出一口熱氣，然後在我的衣服裏摸索著煙，都已經濕了點不著。我哆嗦著嘴巴說道：“煙……煙……”
張隊長把一根煙塞在我的嘴裏，我拿起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頓時，從頭頂到腳板，一股暖流從上而下循環，這才讓我感到有暖意。我吐出濃煙，皺眉道：“看看屍體上來沒有。”
“張隊，有點不對勁！”正在打撈的工作人員對著張隊長喊道：“這屍體‘站著’的。”
“這屍體站著的！”這六個字宛如針紮入我的身體一樣，我立馬看向中間的水麵，隻見一戳黑色的毛發漂浮著，這屍體沒有橫著漂浮，隻是露出了頭發而已。
“去你娘的真是怨煞！”我罵了一聲，然後踏上木舟往中間劃去。
來到這工作人員的身邊，他對我說道：“小師傅，我們雖然也是撈屍的，可是這情況，我想你們這些專業的更加清楚吧，屍體是站立在水底，不是橫著漂浮起來。”
我猛的吸煙，慢慢的蹲下，伸手摸著這一戳黑色的毛發，確實是頭發。我沒有急著把屍體給拉上來，而是拿著放水電筒對著水底照去，忽然出現一張猙獰的笑臉，我嚇得手電筒都掉進水裏，想要撈上來卻已經沉入水下。
撈屍半年，我悟性很高。我們省份這幾個市，凡是出了問題的屍體，都是我和師父去撈。我自己獨自撈屍，半年起碼有兩百具屍體，什麼樣的屍體我都見過，這怨煞我還是第一次見，恐怕會給我留下陰影。
或許死者生前就是這幅表情，所以我沒有在意。
當屍體被撈到岸邊時，所有人都望著這麵目全非的屍體，看得出是具女屍。屍體被水泡的發福，五官已經腐爛，惡臭味漸漸的散開。屍體穿著高跟鞋，絲襪質量挺好的，竟然沒有被泡爛，這女子生前應該是個美女，身材很好。
在水底看見笑臉的那一幕，我承認我被嚇到害怕了。不過屍體打撈上來後，我已經習慣，點燃煙猛的吸著，不想去聞這些屍臭味。圍觀的群眾往這邊拍照，其實這樣對死者很不敬，尤其是現在這個屍體。
“真他娘晦氣，這次師父肯定罵死我。”我罵道：“撈上來一個怨煞！”
“三千，少不了你的。”張隊長對我說道。
“六千！”我提高了兩倍價錢。
“張隊長，別怪我話重。我是代人撈屍，不是替鬼申冤，屍體之所以沒有橫著浮在水麵，因為是冤死之人。它們不肯離開水裏，要找到下一個替死鬼，才罷休，但是下一個替死鬼也是這樣死法，會出大事的，張隊長！”我解釋道：“我知道你是無鬼神論者，可你要尊重死者，也尊重我的職業，我師父劉一手撈了這麼多年的屍體，他教我的東西都是正確的。”
“明天給你送去。”張隊長黑著臉說道。
“屍體要是沒人認領，就趁早燒了，不然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我有言在先啊張隊長，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對張隊長說道。
“行了，我讓人送你回家，再多話就得發燒了。”張隊長說道。
於是我被送回家裏，房東見我渾身濕漉漉的，不時還調侃一句：“大冬天的去撈屍，了不起啊小夥子！”
我沒有搭理他，回到家後我用熱水器對著身體衝洗，洗了二十分鍾，我才感覺五髒六腑也跟著暖了起來。隨即我煮了薑湯祛寒，蓋上被子便睡著了，這一睡，便睡出了事情。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有女人喘息的聲音，感覺我的床在震動。我意識有點迷糊，眯著眼睛看著周圍，發現我的身體上坐著一個女人，正是住在我樓上的那個。她在我的身體上左右搖擺，光著身子，十分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