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薛小姐是也。”崔伯淵神色如常,並沒有去在意薛沁話裏那些大大小小的刺頭,她畢竟是北唐的女子。他這樣的謀士,從存在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和詭道與毀滅聯係在一起,他一直堅信。他這樣的人,將來是一定夠資格下地獄的。隻是在下地獄之前,他卻要將自己的名字,刻進曆史的豐碑。
年輕的嘴角勾勒出淺淺的笑意,淡淡一笑,道:“可是薛小姐,在下可不是柳下惠,夜深月沉,孤男寡女,你不怕嗎?”
說著,崔安節還故意地向前走了一步,在搖晃的燭光下,兩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顯得是那樣地曖昧。
薛沁眉頭一挑,眼光之中流露出促狹的笑意,並沒有在意崔安節的靠近,反而一步向前,白玉一樣的手指,輕輕地勾上了崔安節的下巴,輕佻地笑道:“喔,是嗎,那給姐們笑一個先。“
連日以來,薛沁老早對這個生性古怪的書生了解了通透,此人雖然為了個人的目地常常不顧及他人的性命,但是還不算是一個好色之徒,否則對於那個紮娜,他也不至於特意設了一個局離開。
和很多的謀士一樣,他們會在心中,留下最後一片,對於自己的堅持。因為一個全然無所顧忌的人是連他們自己都會覺得厭惡的。他們在心底裏的堅持,是為了替自己,找到一絲溫暖的痕跡。那些身負大才的謀士,一向是一種很奇怪的存在。一方麵,他們對於上百萬,上千萬人的流離失所無動於衷。一方麵卻把一些人牢牢地記在心間,一輩子不會忘卻。一方麵,他們可以無所顧忌地毀滅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和村莊。卻會因為毀掉了一處千年的古跡而彷徨不安。他們,是一群注定要活在孤獨裏的人。因為傑出的人,注定要在孤獨裏遠行。
更何況,崔安節真是教科書一般的書生,身負大才,運籌帷幄,但是手無縛雞之力。否則也不會常常被紮娜一腳踹開大門,弄得狼狽不堪。連她這個弱女子,,崔安節都未必打得過。
當然,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百無一用“的書生崔安節,卻已經有了卷動天下風雲的能力,這個世上一定會有一大批飽讀詩書的廢物,但是同樣的,也會有一大批飽讀詩書的才智之士。不同的是,後者聽了聖賢的教誨,前者全聽了聖賢的教誨。
崔安節淡淡一笑,反手就握住了薛沁柔弱無骨的玉手,觸手處,如綢子一般光滑柔順。縱然他堅信自己不是個好色之徒,但是他不得不在心裏小小地讚歎,這真是個,想讓人犯罪的女孩。
“薛小姐的笑容,當真是傾國傾城。“崔安節的眼眸緩緩地逼近薛沁秀麗的臉頰,那麼近的距離,他甚至能清晰地聞到,少女身上,淡淡的女兒體香。
那麼近的距離,若是換做尋常的女子,自然是免不得臉羞地通紅。但是薛沁卻沒有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薛家的女子,若是和尋常的姑娘一般無二。不用等到乃蠻的入侵,就已經被其他的世家在百多年的時光裏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她大大方方地看著崔安節,明亮的眼眸裏,流露著若有若無的玩味。原本勾在下巴的玉手,沿著少年挺直的身軀,一路地劃了下來,在崔安節胸膛的地方,緩緩地打著圈,輕輕地笑道:“傾國傾城,傾的是別人的城,別人的國,可是傾的人,卻才是相守一生的良人。“
“哦……“崔安節眉頭輕輕一挑,身子再度下傾,在薛沁的耳邊,輕聲道:“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如此良辰美景,可是不要錯過才好。“
“那就要看安節兄是如何做的了。“薛沁淺淺一笑,身子遊魚般地滑開了對方的身體,緩緩走到床邊,伸手輕輕一拉自己腰間的帶子,素白的衣裳隨著她的動作一點一點地在曼妙的身姿上移動,露出象牙一般精美雕刻而成的肌膚。整個空氣裏,都是旖旎的味道
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女人的身體,一向是是她們最值得信賴的武器之一,無論,是在什麼樣的年代。
“你真是個想讓人犯錯的姑娘啊?”崔安節雙手撐在床上,一步一步地把薛沁壓在床下,蒼白的手指,在美人的香肩上一點點地掠過,低聲笑道:“你們薛家靠女子便能百多年風光不墜,果然是理所當然。”
“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薛沁嬌媚的看了崔安節一眼,眼波流轉,盈盈之中,盡是情意“還不是你們這些男人,一個賽過一個的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