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沒責怪吉春:“那裏頭閣樓上是不是已經有人了?”
吉春無辜的看向王弗苓,怯怯道:“女郎聰慧,幸女郎和華女郎已經在裏頭了。”
王家正堂構建獨特,後麵半截分為兩層,上頭那層能從匾額的露光處看見正堂下麵的情形。
王家若是有意與誰家接親,便將人請來,女郎們便從暗閣中窺探,看看中不中意。
實際上寧伯侯世子早已來過,所以韓驪君才會對他生出情意來,還有那韓驪幸,亦是如此。
此番李氏叫她來,不過是為了讓她能夠探看心上人,孫氏有意同長房爭,那豈會少得了韓驪幸?
至於韓驪華,她母親不過的長房妾室,不敢打寧伯侯府的主意,多半是被拉過來湊熱鬧是。
這身子的原主不光懶,還很不會拉攏人心,王弗苓在韓府待的這段時間,就沒見府中兄弟姐妹來探望過。
吉春還是擔心王弗苓會跟韓驪幸起爭執,在進去之前再三叮囑:“女郎切莫跟幸女郎起衝突,在那閣樓上若是被發現了,麵子上不好看。”
“知道了…”王弗苓才沒興致跟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動真格,何況她也不配。
兩人商量妥當了才走進去,順著樓道上閣樓。
韓驪幸與韓驪華兩人正目不轉睛的朝正堂看去,時不時的嘀咕兩句,顯得很高興。
“咳咳……”王弗苓輕咳了兩聲,卻見那兩人都回頭看了一眼。
見是她來,韓驪幸一改先前欣喜的神色,擺出一張臭臉:“之前是誰對寧伯侯世子不感興趣的?假惺惺……”
對她的冷嘲熱諷王弗苓置之不理,自顧自的走到門匾處,從間隙裏看了看這所謂的寧伯侯世子。
世子眉目清秀卻不失英氣,身著褐色錦衣,頭束金冠,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俊俏郎君。
王弗苓嘖嘖兩聲:“生得真不錯……”
“你!”韓驪幸氣急:“你不許和我爭!”
王弗苓不以為然,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聲點,萬一被聽見了,咱們都討不到好。”
韓驪幸氣歸氣,也知道不能被發現,否則讓寧伯侯世子知道了被人偷窺一事,隻怕會不高興。
她收斂了自己的怒火,不再理會王弗苓。
韓驪華早早起身在一旁站著,帶她們爭吵罷了,才恭恭敬敬的給王弗苓行禮:“長姊……”
“嗯…”王弗苓淡淡回了一句:“坐下看熱鬧吧。”
聽了她這話,韓驪華卻是一愣,她總感覺這話裏有話。
是在她方才不幫忙,反而在一邊看熱鬧?
也不知怎麼的,韓驪華總覺得韓驪君的氣場不同以往了。
從前的韓驪君哪有這樣的威嚴?從來都是一副高傲的樣子,對人也淩厲得不行,還從未有過這般冷靜淡漠的時候。
思及此,她微微皺起眉頭。
而王弗苓實則根本沒想那麼多,而是坐在那裏看,就盯著寧伯侯世子看。
到底是皇室旁氏,這寧伯侯世子還真有幾分像慶元帝年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