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一愣,這青岩還真不是等閑之輩,她將他一軍,他反倒還擊她,定然是個心思極其細膩之人。
她也不否認:“青郎眼力也不錯。”
一笑了之,招來仆從給王弗苓奉茶奉點心。
他道:“來者是客,粗茶一盅,望莫嫌棄。”
“怎會?”王弗苓著,端起那茶杯遞到唇邊喝了一口,而後又放下。
青岩虛著眼睛看她,又不知道在思忖些什麼,片刻之後他問了一句:“你與玄業是什麼關係?”
王弗苓不緊不慢的將茶杯放下,漫不經心的回道:“狼與肉的關係。”
“狼?肉?”他顯得十分疑惑。
王弗苓便耐心同他解釋:“他是肉,我是狼,我要吃了他。”
青岩愣了愣,隨後竟大笑了起來,整個屋子裏都回蕩著他的笑聲。
笑罷了,他平息好自己的情緒,與王弗苓道:“他固執了二十多年,又是佛門子弟,隻怕不易。”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個道理我一直謹記於心,沒有無縫的牆,玄業也不例外。”
“道理是不錯,端看你的造化了。”青岩很是讚同的模樣:“讓他脫離苦海也好”
他後頭那句得極其聲,似是歎息,而王弗苓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還在想他這話究竟是何意思。
這時,不知從哪裏躥出一個白嫩嫩的丫頭,穿著花衣裳,匆匆進來就往青岩懷裏撲。
她抬起腦袋問青岩:“父親,女兒聽聞玄胤哥哥來了,可是找了半都不見他的人,他究竟去了哪裏?”
青岩慈愛的撫這那丫頭的腦袋:“玄胤隨他師傅上墳去了,且等等。”
丫頭似乎不太高興:“又是城郊荒野的那座墳麼?怎麼你們都愛去?也不知道那有什麼可拜的,如今那墳頭上長了幾根草我都知道了。”
青岩皺了皺眉頭:“少話,所做事,我讓你抄的詩經,抄完了麼?”
她一聽抄書很是煩惱,支支吾吾的不出個所以然來。
青岩變得嚴肅起來:“讓你抄書不好好抄,就想著玩,我這便去看看你今日都做了些什麼。”
丫頭縮了縮腦袋:“父親息怒”
“裝可憐也不成!”罷,青岩便回身同王弗苓道:“我這裏還有家事要處理,女郎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四處走走,若是覺得累了我便讓人安排廂房。”
王弗苓禮貌的回以一笑:“無妨,客隨主便,您有事便去忙吧。”
他抬手作揖,之後便拉著那丫頭離去。
王弗苓看著那父女兩的背影,頗覺傷感,當初她父親也曾這般嚴厲的對待她。旁的世家女子要無才便是德,而王弗苓的父親卻偏偏要她做個有智慧的人。
像此時發生的這一幕,她也曾有過無數次。
王弗苓在這屋裏坐了片刻之後,便有人來將她請至客房,她也不推辭了,跟隨仆從去了客房之中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