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禮貌的衝那宦官點了點頭,而後從衣車上下來,等待他引路。
韓驪幸也跟著下來,目光繞著往另一方向去的寧伯侯世子那裏轉悠,片刻收回神來。
宦官前行,兩人由這宦人指引著往內廷而去。
李氏與大母她們被另一宦官指引,走在她們前頭,王弗苓她們跟在後頭。
又來到這個熟悉的地方,王弗苓在這裏生活了許多年,記憶深刻。
再次來到這裏,她卻又有些不一樣的感觸,這地方已經不屬於她了,而她卻覺得慶幸。
行至深處,宦官停下:“接下來的路,勞煩兩位貴賓自行前往,順著大道往裏去,人最多的那處便是終點了。”
王弗苓與韓驪幸紛紛朝那宦官行了一禮,而後各自散去。
兩人往裏走了一些,見李氏在前方等候,看到王弗苓她們,李氏連忙上前:“咱們先不去湊熱鬧,大母受了太妃的邀,你們也跟著一道吧。”
太妃?王弗苓隻覺得震驚,梁太妃可以是這內廷之中最為神秘的存在,她居然召見韓大母,真是匪夷所思。
梁太妃乃先帝生前的寵妃,也是慶元帝的養母。
慶元帝的生母文弱不堪,生下他沒幾年就離世了,之後慶元帝一直由老宮人撫養。梁太妃當年雖然受寵卻一直不曾誕下皇嗣,出於無奈,太妃便請旨收養慶元帝。
梁太妃某種程度上可以是慶元帝的福星,正因為太妃的緣故,慶元帝才能在先帝跟前多露臉。
即便並沒有給皇位之爭帶來多大的益處,但至少他不必再委屈受罪。
王弗苓一直覺得慶元帝該感謝梁太妃,然而與慶元帝夫妻多年,王弗苓卻隻能感覺到他對梁太妃的種種嫌惡。
她一直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慶元帝也一直閉口不談。
自慶元帝登基之後,王弗苓便再也沒見過這位太妃,她深居自己宮中不出門,世人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思緒間,她們已經來到了梁太妃所住的長淩殿門前。
有宮婢在外守候,見她們來此忙上前相迎:“敢問三位,可是韓家女眷?”
李氏點頭回應:“正是!”
那宮婢很是客氣:“我家太妃請三位進殿,請隨我來”
三人便跟著她進去,而進殿的一刹那,王弗苓愣住了。
玄啟剛從裏頭出來的模樣,風風火火正欲離去。
他們撞了個正著,玄啟抬頭見了王弗苓權當沒瞧見,邁步走了。
李氏也納悶,可她知道非禮勿問,一句話也不。
可她們中間偏偏有個韓驪幸,直腸子,有什麼什麼:“怎麼太妃這裏還有和尚?難不成太妃娘娘也信封佛祖麼?”
宮婢愣了愣,回頭頗有深意的看了看韓驪幸,繼而笑著回答:“那是玄業大師的徒弟,君上惦念太妃的身子,聽聞大師那裏有能治愈太妃多年頭疼的良藥,這和尚不過是來跑腿的。”
李氏厭煩韓驪幸不懂事,卻要笑臉迎人,與那宮婢客套:“君上乃孝子,其德行可謂大夏子民的楷模。”
宮婢笑而不語,請她們繼續往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