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業那雙纖長的手又輕輕將茶杯拿在手中,左右輕晃:“此事韓家會想辦法,你找到我,我又能幫你什麼?”
王弗苓有些煩他,他明知故問。
她沒辦法,既然要找他幫忙,就順著他的道走吧。
“因為我猜想靈姬娘娘與您有些淵源”
淵源是含蓄的表達,實際她想的是玄業跟靈姬狼狽為奸,玄業自然聽得懂。
他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表情,似是淺笑:“從何而知?”
“從靈姬娘娘的身份便可以得知,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君上向往佛道,她便出自佛陀誕生之地。照理來,以君上對大師的寵信一定比那靈姬來的深厚,但你們二人相輔相成,已經很明顯了。”
玄業不話了,而是抬頭看著王弗苓,良久未動。
王弗苓坐在那裏也沒了動作,知道他在看她,於是低了頭:“大師便當我是胡思亂想,您幫不幫就給個爽快話。”
“可以”他沒有猶豫的答應,卻在這後頭補充了一句:“我可以答應你幫那丫頭一把,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王弗苓一聽這話,料想玄業要開始刁難她了,問道:“何事?”
她腦海裏設想了好幾種玄業刁難她的方式,卻在玄業開口的時候震驚住了。
他:“幫你可以,但我要你往後莫要再涉足朝堂之事,不論你是出於為韓家好,還是跟誰關係深,都不行。”
這算什麼條件?
王弗苓呆愣了,還以為是她自己耳朵不好:“就這樣?”
玄業點頭:“就這樣。”
這種條件對於王弗苓這種皮厚不怕開水燙的人來簡直不算什麼條件,嘴上答應了,往後該怎麼著還怎麼著。
她張口就來:“好!一言為定!”
玄業笑了笑:“想清楚再回答,因為你若是不守約,貧僧斷然不會姑息。”
他就算再能耐又能怎樣?難不成還能跑到韓家來守著她?
“我已經想好了,您大可放心。”
見王弗苓這般肯定,玄業嗯了一聲:“你也可以放心,明日辰時你起榻之前便會沒事。”
她知道玄業到就能做到,從始至終王弗苓都沒懷疑過他的能耐,隻是她實在想不明白玄業究竟為什麼幫她。
靈姬是他的人,就是他安置在慶元帝身邊的人,趙阿嫵的到來不定會給靈姬造成困擾,玄業應該毫不猶豫的將趙阿嫵除去才是,為何要幫她留著趙阿嫵呢?
莫不是靈姬不夠聽話,玄業要借趙阿嫵給靈姬一些苦頭吃?
但她左看右看都不覺得玄業是那樣的人,她想象不出如此出塵的一個人滿懷心機的模樣。
她坐著不動,玄業卻覺得稀奇:“事情辦好了,你不走還想留在舍下過夜?”
王弗苓這才驚覺自己又走神了,她起身向玄業行了個禮:“此事若成了,權當我欠您一個人情,往後您若是有需要,我也傾盡全力相助。”
玄業卻搖頭:“不必等到往後了,你現在便可以還債。”
王弗苓警覺起來,她就不可能這麼輕鬆:“敢問大師要我如何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