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地麵上方才灑落的水漬泥濘漸漸地的變了色,黃泥色如今變成了血紅色,紮眼的在黃土地中分外的刺目,那血紅色中還泛著幽幽的綠光,分外詭異。
“有毒。”
“嘭嘭”,數隻碗扔落在地。
有毒??
眾人一個轉念,立時,子淩朝那個送水的小孩奔去,子言護在端木昊天身前,望著已和其餘幾個送水小孩打起來的侍衛們。
子淩這邊絲毫沒有占到上風,那小孩身材嬌小,動作靈活,武功竟然不弱,片刻就與子淩過了二十幾招,但畢竟年幼,子淩一個虛招之下,就被扼住咽喉,送了小命。
官隸此時急了眼,大喊著“來人,保護侯爺。”
突然,山澗峭壁之處湧出數十人來,從天而降,皆是白衣白衫,白巾蒙麵,一路直奔端木昊天。
原有的修路士兵以及眾侍衛,加起來也就三十幾人,頓時與從天而降的刺客糾纏打鬥起來。刺客皆是武功高強之輩,不消一會兒,眾士兵就有些力不從心,全靠端木昊天帶來的近身侍衛全力抵擋著刺客的進攻。
此時,子言與奔來的一位刺客打鬥起來,對方功夫詭異,刺眼的白色衣著映著強烈的陽光,讓子言的眼睛極不舒服。巧妙的避開刺客劈來的一掌,子言抬起一腳踢到刺客腰間,將刺客踢倒在地,顧不上追擊而去。子言回身又去解救已被四名刺客團團圍住的端木昊天,那原本護在端木昊天身側的官隸此時已身首異處,作了冤鬼。
端木昊天自發現水有毒的一刻,就辨出周圍有人襲來,起身揮掌而出,將飛身而上的兩位刺客擊中要害,掌斃當場,紛湧而至的四人再度纏上他。
原本在穀口幹活的眾人,此刻聽到喊叫之聲湧了出來,逃命的,纏打的,一時間,亂了營。幹活的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遇上如此禍事,自是害怕無助,烈日之下,尖叫、躲藏不及的百姓,多數被刺客刺殺而亡,鮮血染紅了黃色的土地。
正在侍衛與刺客對打之時,從端木昊天他們來的那條路上又湧出二十幾人,與白衣人不同,著著各色深色服飾,黑巾蒙麵,目標依然是端木昊天。
有了這些人的助陣,白衣人的攻勢立刻強了起來,子淩分身不及,隻看到子言在端木昊天身側與兩名白衣人打鬥,暫占上風。而侯爺端木昊天被三名白衣人圍攻著,一腳踢飛一個,沒有大礙。自己這邊與十來個侍衛攔住了加上白衣人和又攻來的另一隊人馬,勉強還能支持一盞茶的功夫,若再長些,恐是死傷過半,侯爺也會有性命之憂。
一刀砍掉黑衣人的腦袋,子淩抽出身來奔向端木昊天那裏,邊跑邊從懷中取出響箭,正欲扔上天空,不料被隨後追來的兩名白衣人揮劍砍掉,手臂也因躲閃不及被刺一劍,血飛濺落於身上,青色的袖袍紅了一片,子淩發起狠來的擋住其中一人對他劈來的當頭一劍,受傷的手揮出一掌拍開另外一人,那人向後跌落十米開外,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烈日當頭,香風彌漫。
多少人身首異處,多少人昏死在地,多少人奮力搏殺。
子言低叫“侯爺,小心毒氣。”閉住呼吸,眼見子淩受傷倒地,不知生死,隻能拚著命與刺客繼續糾纏著,看到端木昊天身後白衣人偷襲刺來一劍,忙躲開身邊刺客的一掌,持劍擋去端木昊天身後的一劍。
端木昊天趁著子言解決了身後刺客襲擊的片刻,奪過刺客手中的劍,左砍右削,將麵前兩人殺了。又邁開大步,揮劍如雨般的將湧上來的四名刺客挑了筋、斷了手、削了腦袋,不退反上,端木昊天飛身躍入刺客中,越殺越勇。
助白衣人而戰的另外那些個刺客,突然取下身後的弓箭囊,拿出箭來,引弓直射。端木昊天揮劍擋去數支急射而來的箭羽,向後退去。
子言此時也殺了與他糾纏的兩名刺客,奔上前來,與端木昊天一起揮擋滿天飛來的箭羽。端木昊天腳下被一塊碎石一拌,一支箭羽應聲射入他的肩頭,子言見狀,手中的長劍挑起地上的幾塊碎石飛了出去,砸向那幾個射箭之人,乘著箭羽稍緩之勢,扶著端木昊天邊打邊退,退到穀口。
方才休息時,穀口勞作的百姓已將穀口一塊巨石碎開,縫隙與澗壁間正好可容一人通過,於是,端木昊天側身進入,子言擋住追來的一人,乘來人不及攻擊之時,一劍刺入對方心髒,閃入穀內,並借著來人攻來的力道將他的屍身撞夾在縫隙與澗壁間,飛身攀住巨石而上,揮劍砍落幾塊輕壓在峭壁上的石塊,將穀口的路又阻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