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已經變得讓我不認識了。但我也沒有資格和權力,讓她像以前那樣對我了。
中午放學後,我在她教室門口等她,然後出了校門,尋了一家相對安靜的餐館吃飯。
我們點了三菜一湯。
吃了兩口,我說韓雪,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我真不知道……
“行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聽。今天我之所以要跟你出來吃這頓飯,其實是有話想跟你說。”她把碗筷放下,跟我說。“徐通,我們分手吧!”
我愣住了,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本來我是打算跟她說我和周靈兒的事情,然後跟她道歉賠罪的。但現在她卻來了一個突然襲擊,打得我有些措手不及。
她看著我,好像不在乎我想什麼,繼續說:“這是我想好之後下的決定,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挽回的。吃了這頓飯,咱倆就沒有任何瓜葛了。以後,你也不要再想著我,更別想來纏著我。明白嗎?”
我聽了這話,心裏有些生氣。什麼叫別想纏著你啊?我什麼時候纏著你過了?但我一想著,我選擇了周靈兒,而放棄了韓雪,這對她本來就很不公平,所以我也沒有反駁什麼,而是繼續聽著。
她看我不說話,反而冷笑了一聲,說:“徐通,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自作多情啊?”
我看了她一眼,說:“韓雪,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她眼睛一鼓,說:“我這樣怎麼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嗎?”
我確實沒有什麼資格說她,所以我沒有說話。但她卻不依不饒了起來,說:“徐通,你覺得你很了不起是嗎?是,你打敗了薛強,成了高一老大,很多人都很景仰你,敬畏你。但這是不是說,我就該必須喜歡你啊?你說說,你有什麼?要長相,你瞧你長得這麼醜,要不是我心大,早都吐出來了。要家世,你爸媽早就離婚了,你寄宿在你劉叔家,屁身份沒有。要錢,你兜裏從來都隻有幾塊錢,請我吃頓飯,估計都是攢了好久的錢吧?也就秦峰那幫蠢貨,要跟著你這樣的人混。你以為我韓雪,會跟他們一樣傻嗎,把你捧那麼高。屁!”
聽完她的話,我氣得火冒三丈,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就被我給捏斷了。但同時,我也很痛心,我以前認識的韓雪,多麼溫柔善良,體貼大方啊。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真是沒有想到,韓雪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原本我還覺得很對不起她,想跟她道歉的。哪怕她打我罵我,我心裏都還舒服一點。但現在看來,簡直是我自作多情。
不過,我也心有不甘,問她:“既然這樣,那你之前幹嘛要主動靠近我,甚至還要跟我去小旅館,差點發生那種關係……”
韓雪的眼神慌亂了一下,說:“那是因為……玩弄一個平凡的人,沒什麼意思。而那時候的你,名聲直趕薛強。玩弄你這樣的人,才更有成就感,才能讓大家都覺得,我韓雪,是個有能力的人。我也真是沒想到,你這蠢貨居然相信了。好笑,真是好笑。”
我的火氣已經到了頭頂。
看到我滿臉憤怒的樣子,韓雪說:“怎麼?想打我啊?”
說完,她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說:“徐通,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跟我說你和周靈兒的事情。我告訴你,當初是我主動靠近你的。就算要放棄,那也是我放棄你!你,沒有資格放棄我!”
扔下這句話,韓雪寒著臉,離開了餐館。
我愣愣地坐在原地,腦子裏不斷重複韓雪剛才說的那句話——就算要放棄,那也是我放棄你!你,沒有資格放棄我。
她說的很對,我確實沒有資格放棄她。不過,她衝我發泄了一頓之後,我心裏反而暢快了不少。這樣一來,我跟韓雪之間,基本上就沒啥關係了,以後也用不著再對她愧疚。
我起身結了賬,也離開了小餐館。本來,我以為我和韓雪之間,是不會再有什麼糾葛了。但後來的事情,卻出乎我的意料,讓我跟她,沒辦法撇清關係。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離開小餐館後,我沒去學校,而是去找哈朗,跟他訓練。
下午去學校,我看到有幾個男的,坐在我的座位旁邊。而我的座位上,則坐著一個剪著寸頭,中間一溜被染成黃發的男的。他抽著煙,將煙灰抖在我的課本上,搞得好像那是他的座位一樣。我們班那些來的早的人,則都坐在自己座位上,大氣都不敢喘,教室裏的氣氛,也特別壓抑。
等我走進去後,那些男的立馬站了起來,跟抽煙那男的說:“德哥,徐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