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罐子一人多高,十分精美,罐身表麵用淡藍色的色調描繪著巴比倫城的的日常生活。但怪異的是霍根竟整個人被裝在了裏頭,此時的他耷拉著腦袋,血從眼中流出,一動不動,如同死了般。
“你把他怎麼了?”陌生的闖入者眯起了雙眼語氣平緩的問道。
見他並不生氣,布雷迪很是高興,揚了揚眉毛得意的炫耀道:“敢騎到我頭上,自然有他受的了,其實也沒多嚴重,我隻是想做個觀察實驗而已,嘿嘿。”他信步來到那罐子邊上,肥碩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霍根的腦袋。“我砍下他摸了不該摸的女人的四肢,抹上藥膏,挖去他看了不該看的眼珠,割下他聽了不該聽的耳朵,縫住他那張滿是甜言蜜語的嘴,再放進罐子裏,打算看看這樣的他究竟還能活多久,怎麼,你找他有事?他現在可不太方便啊。”那殿堂中坐著的代理城主,聽到這段話嚇得滿臉蒼白,不斷的幹嘔。布雷迪回頭望了他一眼,冷笑著咧了咧嘴,眼神中滿是輕蔑。
“不,你這樣做我很滿意,處理的不錯。”陌生人眼中流露出欣賞,他看著那個罐子,嘴角微微上揚。
聽到這聲認可布雷迪臉上的笑容更盛了,竟大著膽子從那些打手身後走出,伸手拍了拍來人的後背。“怎麼樣,這很有趣吧,我就知道肯定有人會欣賞,對了,你剛才說找他有事,有什麼事?”
“殺他。”陌生人的眼中閃過森然的寒光,一股可怕的氣勢正在凝聚。即使張狂如布雷迪也知道情況不對勁,他後退幾步,臉上冷汗直冒,“這個……現在他已經這樣了,你要是願意就隨便動手吧,我絕對不攔你。”能在短短半年將這座城市控製在手裏,他可不是蠢人,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自然清清楚楚。
“不,你做的挺好,有些人就是該多享受享受痛楚,用來贖罪。”陌生人冷冷的笑了笑。
布雷迪一聽這話,算是鬆了口氣,“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稍等一下,我與你很投緣,今天就設宴好好款待你。”他轉過頭,衝著後方那個拘謹的男人說:“代理城主,要是賞光的話不妨留著一起吃頓飯,我可是剛找來幾瓶好酒啊。”
代理城主瓊恩先前便很拘謹,現在看到那個罐子裏一動不動的活死人,一張臉早就嚇得全無血色,哪還敢多待一分一秒,之前是不敢忤逆了這個真正掌握城市的男人,現在聽到他問起,自然趕緊起身推辭:“不,不了,我那邊還有點事,今天就先回去了。”他唯唯諾諾的站了起來,雖身為代理城主,但這屋子裏幾乎沒人看得起他,就連那些打手們也都是鄙夷的看著這個怯懦的中年人。
“這樣啊,那我就不勉強了,下次有空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你,再具體談談我們的合作。”布雷迪的胖手拍了拍代理城主的肩頭,粗大手指上的寶石戒指極顯富貴奢華。可當瓊恩走到那陌生人麵前時,他怔住了,那人就站在門口,似乎並沒有讓路的打算。
“這,這位朋友……麻煩行個方便。”瓊恩唯唯諾諾的說著,因為看到地上那無頭的屍首,他臉色很差。
“你不必走。”陌生人輕聲說道。
“呃……”瓊恩的目光在他與布雷迪身上來回掃,似乎是希望布雷迪為自己說句好話,布雷迪雖說看不起這無用的廢物,但現在還用得上他,笑著說道:“哈哈哈,既然今天代理城主不方便,就讓他先走吧,我們倆好好喝一頓,在叫上幾個女人,你想要什麼樣的都有。”
“我說過,你不必走。”陌生人眯起了眼,危險的氣氛在蔓延。瓊恩終於意識到了麵前這人在針對自己,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還希望這位朋友說個明白……”
“你並沒有得罪我。”陌生人略略低著頭,劉海下的那雙眼睛眯起,空氣都仿佛在逐漸凝固。
“這……”
“你的無能讓整座城市為之流淚,所以你不用走。”他向前一步,一根手指輕輕的按在瓊恩的胸口,瓊恩低頭疑惑的看著那根按在胸前的手指,嘭的一聲,他背部的血肉炸了開來,後方的打手們被濺了一身汙血,最倒黴的那個直接被一根斷裂的肋骨紮入眼中,痛的連連慘叫。
“去地獄贖罪吧。”陌生人淡淡的說著,收回手指,瓊恩緩緩下跪,慢慢的倒下,化作碎末的內髒血液從破碎的背部緩緩淌下,至死他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你這個瘋子!”布雷迪被濺了一臉的血,他徹底憤怒了,盡管瓊恩很沒用,盡管巴比倫城實際上已經被他操控在手中,但怎麼著也需要瓊恩這個廢物擋在前頭,他這樣一死,整個局都亂掉了。“你這個瘋子!”他大聲咆哮道,同時呼喊著他的手下,那屋子的幾個門快速打開,手持各種武器的逆龍幫打手蜂擁而出,重重圍住那陌生的闖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