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感到了一片淡淡的亮光,意識在恢複,她隻覺渾身酸脹,尤其是脖子,隻是略略動了動就覺得難受的緊,她艱難的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兩條胳膊已徹底麻木。
清晨的光線是柔和的,帶著對新一天的憧憬,她呆滯的看著窗外那溫煦的日光,聽著街道上逐漸響起的熱鬧,幽幽一歎。
我就這樣睡了一晚?
她回頭看起,房間空蕩蕩的,那個嘈雜的頑皮的帶著點討厭卻讓人離不開的女人不見了,盡管她知道隻要自己一開口,她便能夠立刻出現,但現在她並不想這樣做,甚至有點不想見到她。
一種害怕在心頭縈繞,她發現這幾個月時間變化的不止是周圍,也包括自己。若是換做過去,她又怎會如此頹廢。可這樣也挺好,悠閑的過著一天又一天,能看到那位殿下振作起來便足夠了。
胳膊終於恢複了些,她整理著淩亂的頭發,按壓著那酸脹難受的脖頸,懶懶的打了個嗬欠,看著書桌上那堆疊著的文件發呆。
這些……都是我做的?真的,這麼多呀……
眼睛也有些發酸,她閉上眼揉著太陽穴,外頭不時有腳步聲經過,還有年輕人充滿朝氣的身影,她喜歡這種感覺,沒有暮氣沉沉,沒有過多的哀傷,新的一天,新的希望,還有新的奮鬥。
與年輕人在一起就是如此,他們不會過多的回憶過往,如同老頭一般絮絮叨叨喋喋不休,他們總是熱情的笑著,抬手招呼,一個擁抱,一下擊掌,伴著那臉上真切的微笑,活得很是舒心。她喜歡這種感覺,在這樣的環境下那些心底中的哀傷也漸漸沉下去,殿下也是如此,她能看出她的變化,誰讓她是最親近的人。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這一次沒有路過,而是徑直的向這間屋子走來。女人終於笑了,她懶懶的站起身,愜意的舒展著那線條美妙的身軀,她歪了歪脖子,依舊有些酸脹,尋思著待會去討要些藥物,然後她向著門口走去。
三兩步距離轉眼就到,當她到達門口時,正好門從外推了進來,來者嚇了一跳,略顯慌張的讓到一旁,驚訝的捂著胸口,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
她嘻嘻一笑,“夫人早安,夫人再見。”接著也不等對方回過神,便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間屋子。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奧維利亞才終於醒過神,衝著那路口努了努嘴:“這丫頭……”
“唉……”一聲歎息從屋裏傳來,奧維利亞衝著那突然出現的身影白了一眼,隨後詫異的張大了嘴:“你怎麼看起來這麼辛苦?”
幽月的新形象實在有夠糟糕,頭發胡亂的揪著,一身白大褂也穿的歪歪扭扭,露出一邊肩頭,她眼圈黑乎乎的,正懶懶的打著嗬欠,一隻手拿著個杯子,裏頭是黑乎乎的看不出什麼名堂的飲品。這本就是全息影像,當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喝什麼,反正她也完全喝不到。
幽月斜睨了奧維利亞一眼,又懶懶的打了個嗬欠。
“昨天真的有這麼多事處理嗎?”奧維利亞帶著些歉意,她看向桌上堆疊的文件,隨意取過一本翻開,查看起裏頭的批注。
“其實事情還好,不算多。”幽月坐了下來,喝了口咖啡,一臉迷醉的模樣。
“那你怎麼這麼累?”奧維利亞放下手中的文件,裏頭的處理方式讓她很是滿意,她抬起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幽月,不明白這個頑劣的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招。
幽月打了第三個嗬欠,連帶著流下了兩滴懶洋洋的淚,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慵懶的埋怨道:“還不是那誰誰誰,不好好睡覺,折騰了整整一宿。”
奧維利亞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她氣鼓鼓的叉著腰,對著幽月大聲罵道:“你這混蛋,不是說了不準偷看嗎!”
幽月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我哪有偷看。”
“你還說沒有!”
“你有證據嗎?”幽月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些壞壞的感覺。
“你,你,你剛才……”奧維利亞羞紅了臉,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她可不像麵前這個女人這樣大膽。
“呦,瞧瞧,有了愛情的滋潤,整個人都神采飛揚,羨慕,嫉妒,恨啊。”
“你這家夥!”若是換做別人,奧維利亞肯定要上去狠狠的踢個幾腳,可對於這個沒有實體的特殊存在,她也毫無辦法。
“冤枉啊,我隻是抱怨一下天狼星的那群混蛋,昨晚不好好睡覺,又在折騰事,你想到哪裏去了啊。”幽月聳了聳肩,歪著頭一臉的玩味。
奧維利亞一怔,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接著原本有些褪去的紅色又湧上了臉,她終於知道麵前這個壞家夥是在逗弄自己。“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