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北鬥相會(1 / 3)

西南帝國軍隊撤出月河以北的消息迅速流傳開來整個卓月國境內頓時一片沸騰,都城內外街頭巷尾的子民載歌載舞,仿佛取得這場大勝的是他們一般。

年輕的卓月國君端坐在大殿之上,英俊地麵頰上終究露出了一絲笑意。為了得到這來之不易地休整,整個卓月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從此俯首稱臣,年年進貢。身為卓月的國君他難言歡笑,然而此事卻關乎著國度的存亡命運,議和是唯一的出路。他需要時間,整個卓月國同樣需要時間。征戰三年來,使得不計其數的卓月子民無家可歸;使得萬畝的良田荒蕪一片。三年戰爭的硝煙徹底彌漫在逐月帝國的每個角落,尤其月河的周遭更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繞經卓月國都的河段硬是被大量的鮮血將河水微微染紅。淡紅色的月河河水不斷衝刷兩岸的岩石土壤,仿佛是戰死的亡魂在無盡的訴說。

三年的戰亂使得卓月國力大減。無數的村莊急需重建,數百萬的難民在逃亡途中緩緩死去。一切都將重來,慶幸過後人們終將麵對這殘酷的現實--國庫的空虛還有百廢待興,無數的子民依舊饑寒交迫貧困潦倒。他們在等待著聖恩的降臨,等待著家園的重建。然而終究無人會曾明白這個千年的傳承--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流亡在荒野的難民依舊奔波在逃難的路上,隊伍雜亂而漫長。難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老弱婦孺,因為年輕體壯的男子都被征召去了戰場。為了這場原本不該挑起的戰爭,他們與各自的親人失去了聯係。然而卻也不知是否將永遠的失去彼此的音信。

漫長的逃荒人流沿著月河河岸緩慢的前進著就好像正在蠕動的蚯蚓一般。一個身著破舊衣衫赤裸著雙腳的男童走在隊伍邊緣,他雙手撫摸著自己幹癟的肚皮步伐緩慢地跟在身旁年邁地長輩身後。

“嬸嬸,我好餓。”男童聲帶哭腔地開口說道。身前的村婦聽後停下了蹣跚的腳步轉過身來從包裹中掏出半塊硬梆梆的饅頭遞給了他。男童用髒兮兮的小手接過饅頭慌忙便往嘴裏塞。

“不要急,慢慢吃。”村婦看著男童吞咽的模樣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半響,男童微微抬頭望了望村婦的神情,些許依依不舍地將手中剩下的小塊饅頭遞了過去含糊不清地說道:“嬸嬸,你也吃點。”

“嬸嬸不餓,石頭吃吧。”村婦憐愛地阻止了男童的動作,隻手摸了摸的他小腦袋輕聲說了一句。

“嬸嬸騙人,我方才都看見嬸嬸在咽口水了。”男童手握著饅頭倔強地說道。

中年村婦緩慢地低頭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徑直將孩子輕輕攬在懷中。縮在懷中的男童抬頭仰望著村婦滿含滄桑地麵頰乖巧的問道:“嬸嬸,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爹爹呢?”

“嬸嬸也不知道。”村婦聽著孩子的詢問很是無助地回答了一聲,然後下意識緊了緊自己的雙手。

“嬸嬸,你說爹爹他還活著麼?”男童仿佛沒有聽到村婦的回答,一臉憂鬱的繼續問道。

“你爹爹肯定會在不遠的地方等著與我們團聚呢。”村婦微微抽搐篤定地說道。頓了頓仿佛生出許多的感慨一般她繼續開口:“嬸嬸自從你伯伯過世之後便與你和爹爹二人相依為命。你娘親也走的早所以嬸嬸一直視你為自己的骨肉。如今你和你爹爹便是嬸嬸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說罷,中年村婦心中似乎有所感觸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

男童抬起腦袋瞧見村婦的麵頰委屈地說道:“嬸嬸,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