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當日師兄所說的那般,桃山寺種種不尋常的事物都是建立在書院先生強大的元氣加持下的,隻要先生一天存在於世一切便不會發生改變。恍然想到先生存在與否地問題金原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因為自打認識老者以來他便從未認真考慮過這種假設,而且在見聞了先生展示出的諸多神奇後男童心中已經將其視為神話一般的存在。正是源於這種毋庸質疑的思維,使得當下的思考變得有些過於突兀。
金原瞬間拋開了心中的思緒不再多想,抬手將掌中的花瓣緩緩戴著耳畔。荷雪看著他的動作抿嘴小臉笑沒有說話。半響,男童側身瞧見師姐身旁的床沿上放著的刺繡手繃有些好奇地問道:“師姐,你的那副鴛鴦戲水秀好了麼?”荷雪聽到男童的詢問,轉身從床頭的角落下輕輕拿出綢緞遞到他的手中。金原接過雙手攤開打量了一番一臉讚歎地說道:“嘖嘖,師姐的手藝真是了得,瞧這兩隻鴛鴦秀的如此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緞麵中遊將出來一般。”荷雪聽著師弟的讚美些許揶揄地笑道:“多日不見小師弟這耍嘴皮的功夫又見長進咯。”
“哪有,我說的可都是真話。不過說到長進師弟到是有件好事要與師姐分享。”金原輕手將綢緞遞還給身前的荷雪,略帶興奮地開口說道。
荷雪接過綢緞放回到床頭轉身好奇地看了看他:“是什麼好事呢?說來聽聽。”
金原瞧著師姐的麵頰露出一絲的得意,將雙手放在胸前輕輕鼓掌說道:“我能夠催動小舟在湖麵行駛了。”荷雪聽完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小手,心想不由想起先前在男童身上發生的種種:獨一能夠通過翻閱詩集提高修為以及他人無法發覺其修行的身份,這些原本就讓人詫異不已如今卻又加上洞虛境界便能將氣息釋放出體外催動小舟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然而她所理解的催動小舟便是如自己一般使得木舟急速前行因故才如此驚訝。
金原自然不曾知曉眼前師姐心中的想法,自顧將小手由掌變為交替緊握而後帶著驕傲地神情繼續說道:“當時我隻是想試試沒想到居然真的可行。雖然小舟漂移的很是緩慢卻已經給了我很大的信心。”
荷雪聽後心中略略平靜了些許,這才知曉原來是自己思索的過深。不過雖說師弟未能達到崔舟如飛的境界,單單就洞虛便能溢出氣息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荷雪的理解並無道理,千百年來世間的修行者不計其數但是從未聽聞有人能夠在洞虛境界將體內的氣息轉化成為外在的力量,哪怕是一絲。這種情況即便是發生在空靈境界也是較為罕見的事情。正常的修行之人通常在洞虛與空靈境界隻是不斷在加強思想意識對初生氣息的控製能力,然而這些又隻限於身體之內。尋常修行之人要想溢出氣息便隻有突破玄修的門檻後方能做到。
“師弟身上確實有很多的秘密。”荷雪思索了片刻仔細打量了身前的師弟一番喃喃自語了一句。
金原聽著師姐的話語攤開雙手聳了聳肩緩緩說道:“這感覺有時會很不好。”說完他移步走到木桌的另一側低頭看了看師姐方才揮墨的紙張,清秀地字跡猶如婉約地女子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定眼看了紙張筆跡的內容他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咦,師姐你怎麼會知曉這詩詞的?”
荷雪走到桌旁淡淡說道:“我聽聞師兄說的,有些歡喜便記了下來。”“那師姐可曾認識這個叫作蘇東坡的男子?”金原略帶期盼地問了一句。
“這到未曾聽聞先生說過。”荷雪打消了男童的期盼誠實地回答。金原聽後些許失望地低下腦袋拿起桌麵的紙張而後又放了下來。荷雪看著他的動作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師姐我回去了。”半響,男童朝荷雪微微道別後轉身走出木門。
金原隻身回到學子舍後坐在木桌前拿起手抄繼續翻閱了起來。接下來的幾日,他一直待在自己的屋舍內潛心讀誦著東坡詩集同時加強訓練自己的意識去不斷控製體內的氣息。經過數日的努力,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修為隱隱達到了洞虛的巔峰,仿佛時刻可能破鏡抵達空靈。然而之後又經過多次嚐試,卻有些鬱悶地發現自身境界的提升似乎漸漸緩慢了下來直到完全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