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華天都父親的父親更是連四十歲都沒有活到就死去了。
這在青牛鎮一直是一個迷一樣的傳說,在百姓眼中這華家是得罪了神靈,這詛咒便是神靈對華家的懲罰,但是用算命先生的話來說,便是華家世代殺豬為生,殺孽太重,故而家族中人不能長壽,隻要放棄這殺豬的行當,多做善事,積攢善德,這詛咒自當不解而散。
自從華天都的父親死後,這殺豬的行當自當由當時隻有十二歲的華天都來繼承。
還別說,這華家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殺豬而生的,華天都雖然隻有十二歲,不過殺起豬來卻是有模有樣,一點也不含糊,連幾個二十三歲的漢子都不如他,當真令人歎口咂舌,就這般撐起了這華家,繼續幹著這殺豬的行當。
不過今日華天都磨刀卻不是為了殺豬,而是要殺一個人,殺一個他如今最痛惡的人。
華家人丁單薄,世代皆是一脈單傳,傳到華天都這一脈,多了一個小自己兩歲的妹妹—華雲雪,這名字自然也是那有點學問的算命先生給取的。
兄妹二人相依為命,靠著華天都殺豬為生,日子倒也過的不錯。
雖說這華雲雪出生在殺豬世家,不過卻是人同其名,天生麗質,輕穎靈動,好似那天上的雲,潔白無瑕,沒有一絲瑕疵,又好似那九天飄落的雪,盈盈落落。
若是在以前,這華家在青牛鎮的名頭可是很大的,其祖祖輩輩皆是以殺豬為生,見慣了血,可是敢殺人的主。
其父親華泰山曾親手砍死過一頭下山猛虎,聲名顯赫,在這青牛鎮從來沒有誰敢得罪這華家的人,更別說欺負華家人了。
不過自從華泰山死後,兩個孩子雖說沒有吃過多少苦,也沒有誰將其放在眼裏。
平時稱肉便總是喜歡在華天都手上貪些小便宜,這倒也沒有什麼,華天都自當自己愚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不過這青牛鎮上有著無數的人卻是惦記著雲雪的姿色,小到地痞小混,富至達官貴人,這些年更是有著無數青年才俊到華家來提親,無一不被華天都掃地出門了。
不過就在昨日,雲雪出門買東西的時候,卻被鎮子東邊的張家小兒子給搶去了,這張家乃是當地有名的地主,其家中土地房產無數,更是閑養著十餘個惡奴。
張家老爺年輕的時候便不是什麼好鳥,總是喜歡沾花惹草,尋花問柳,可謂是臭名昭著,養了三個兒子更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比一個惡毒。
這使得青牛鎮裏一直流傳著一句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不過他偏偏鍾愛這小兒子,對其百般順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聽百姓說,這小兒子乃是張老爺最喜歡的小姨太生的,故而多了幾分偏愛。
華天都小的時候便聽說過張老爺的惡跡,不過這老家夥這些年長了些歲數,倒消停了許多。
沒想到沒過多久,便又多出了個張家小兒子張彪,更加變本加厲,在這青牛鎮上臭名遠播,仗著家中有些錢財,身後跟著十幾個惡奴,經常欺男霸女,擾亂集市安寧。
奈何有著張老爺給他做靠山,百姓們都是敢怒不敢言,隻能任其為所欲為。
這張彪早就覬覦雲雪的美貌,幾次上門都被華天都掃了出來,盡管吃了幾次閉門羹,他依舊沒有死心,如今更是幹起了這強搶民女的事情。
大周王朝,自從開國以來,律法昌盛,刑法嚴明,但是這些隻是對於那些大城市而言,在這小小的青牛鎮,有錢有勢便可橫行無阻,哪有什麼律法可言,即便是殺了人也沒有人為難你,當然這得需要你有著足夠強大的靠山。
從清晨到旁晚,華天都沒有一絲停留,手中的殺豬刀一直在磨盤上不停的磨動,這把殺豬刀乃是華家祖上傳下來,長二尺六分,寬一寸,刀尖十分尖銳鋒利,每次殺豬皆是一刀直接捅破豬的心髒。
歲與月的積累,也不知道這把殺豬刀上沾染了多少豬的性命,傳說華泰山年輕的時候也是用這把殺豬刀斬下了那下山猛虎的頭顱。
夜色慢慢暗了下來,整條集市的吆喝呐喊聲也開始停了下來,反而是敲鑼打鼓的聲音,今夜便是張家三少爺張彪娶華家華雲雪的日子。
憑借張家聲望,婚禮自然十分的熱鬧,邀請了青牛鎮上大部分的人家,長燈更是照亮了長長的一條街。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華天都並沒有理會,依舊磨著自己手中的殺豬刀。
那敲門聲敲了許久,然後“支悠”一聲門便被推開了。
“哎呦,原來這門沒鎖啊,害得我敲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