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是個神秘的組織,現任統領方驥。“夜影”由皇帝直接管轄,是一批武功高強、數量不明、身份不明、發誓效忠皇室的死士。他們的職責廣泛,保護皇室,調查奸臣,監察百官,就連昌國公和鄭親王也在被監視之列。每位皇親國戚、朝廷官員的府邸中,都有“夜影”的臥底。“夜影”成員的身份世襲,隻有皇帝、太子和“夜影”的統領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何人,而成員之間並不認識。
至於驚鴻和掠影,原本是“夜影”安排在鄭王府的臥底,卻在執行任務時被鄭王爺撞破,便將她們從鄭太妃處要了來,為自己做密探。現任“夜影”統領方驥,是個冷血的人,失敗的人就算回到了“夜影”,也是要死的,不僅如此,為了不泄露組織機密,連家人也要被滅口。兩個丫頭感念鄭親王的寬厚,便答應留在鄭王府做密探,同時繼續為“夜影”效力。
“嗯……看來梁相爺這一路不太平啊。”鄭翌清心裏有些不安,太子的脾氣他知道,好猜忌又乖張固執,梁相爺強勢的行事風格,這一路說不準就被他抓住了把柄。自己身邊這兩個丫頭,雖說是對自己感恩戴德,但“夜影”的人也是不得不防。
“王爺,”不覺間驚鴻已經為鄭翌清換好了衣服,掠影從盒子裏取出玉佩為他掛在腰間,麒麟玉佩,是鄭王爺家世代相傳的信物,代表了主人的身份,從京官到地方官,無人不識。鄭翌清也沒有再看看鏡子,取了折扇徑直走了出去,驚鴻和掠影跟了出去。
鄭王府裏雖說不上是人來人往,但比起梁府那種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更像是人間。不時有門客走動,雖不怎麼到蘭陵館這裏,但議事殿倒是常去的。丫鬟小廝更是不少,那些門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身邊也有一兩個差使的小廝,想來人也是不少的。出了蘭陵館,往北麵的暖心苑去了,那裏是鄭太妃的地方。
與蘭陵館的風格相似,暖心苑裏栽種著玉蘭,已經過了花期,玉蘭樹長出了綠綠的葉子,園子裏也是一片生機。剛剛走到偏廳門口就聽見了屋裏鄭太妃的聲音:“紫蘭,再去看看,王爺怎麼還沒來?”
鄭翌清聽見這麼句話,腳下加緊了兩步,笑著進了偏廳:“嗬嗬,母妃這是等不及見兒子了,平日裏怎麼沒見母妃這麼著急?還是,是別人等不及了?”說著偏頭看著坐在鄭太妃身邊的女子。一樣是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比起在梁府見過的女子,無論是衣著還是妝容,都要華貴得多,豔麗得多。明黃抹胸上沒有花紋,外罩紫色大袖衫襦,袖口上是鮮豔的銀線繡製的花邊,紫色羅裙及地,明黃色披帛顏色張揚,但這套衣服搭在一起卻不覺得紮眼。女子發髻繁複,部分長發垂至腰間,頭上佩戴銀步搖和幾隻樣式簡單的發釵珠花,最顯眼的應該算是那隻羊脂白玉的發釵。那釵通體白色,泛著光澤,沒有雜色,看似簡單卻價值連城,這麼上等的白玉除了皇家,也就隻有昌國公和他鄭王府家的女兒戴的起了。
女子聞聲抬起頭,鵝蛋臉,臉頰微紅,明眸皓齒,眼神卻不怎麼柔順。女子站了起來,微微向鄭翌清福了福身,便開了口:“鄭親王何必一進門就取笑永清?”聲音清脆,語氣聽起來有些生氣了。
“哈哈,本王不敢。昌國公家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宮裏的郡主見了本王都叫一聲‘表哥’,永清郡主倒是豪氣,張口就叫上本王的封號了?”鄭翌清眼底劃過一絲戲弄,口氣也顯得有些輕佻。
“宮裏的郡主自然是要叫王爺‘表哥’的,隻是永清身份不及那些郡主們尊貴,叫上句‘表哥’,怕王爺說永清失禮呢。”眼前的女子是昌國公的小女兒永清郡主,這會兒估計是真的生氣了。
鄭翌清假笑了兩聲,接著搭話:“就算永清郡主肯叫一句‘表哥’,本王還不敢應呢。郡主身份尊貴,剛才的話哪裏是在說郡主。本王隻是過來看看母妃。”言外之意就是壓根兒不知道你在,進來才看見。
“你……”永清郡主自小就說不過這個王爺,沒少被氣哭過,每次哭都是咬著嘴唇低著頭。
鄭太妃年過不惑,因著保養得當,看上去年輕不少。眼見兩個孩子杠上了,琢磨著得說句話了:“翌清,少說兩句。再說,永清可是見了禮的,我怎麼記著你還沒回禮呢。”說完就看著自己兒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還有永清郡主得意的笑容,心想著永清的心思自己這兒子心裏也應該有數吧。
鄭翌清乖乖回了禮,驚鴻已經倒了茶來,放在桌上。
“紫蘭,你去把本宮昨日從宮裏帶回來的玉骨折扇取來給王爺。”紫蘭聞聲而去,鄭太妃笑著說:“永清,你也別氣了,翌清你倆自小一起長大,以前不也是‘翌清哥哥’的叫著?自小就吵,你又何時說的過他了,來,到本宮身邊來坐,何必與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