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1 / 2)

天色朦朧還未全亮,央央回到了客棧,一推房門還未進去,便覺得有些異樣,警覺瞬間讓她困意闌珊,右手握緊了藏在袖中的麒麟小匕。

屋內更黑一些,未點火燭幽暗漆黑,手繡的地毯,此刻一半被門外的光照亮,一半隱在黑暗中,她故作自然的邁進門,可對方伸手極快,一個黑影掠過,門‘刷’的一下便合上了。

“來者何人!”央央心中一緊張匕首出鞘,問道。

對方並未言語,卻是輕功了得,如同蝙蝠一般繞著央央掠了幾圈,看來對方並無殺意,央央壯著膽子說道:“既是不請自來,不如一見!”

落地的聲音極輕,若是在睡夢中此人摸進來,央央未必有把握能發現,隻見內廳突然亮了一盞燭燈,光亮微弱,可央央還是看見了一個華服男子,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來,聽腳步聲並不像是方才輕功極好的人,難道這屋子裏不止一個闖入者?

燈光微暗,他從幕簾後緩步走出來,軒然霞舉,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衣執劍男子,被黑暗半遮半掩,央央臉上突然露出了笑意來,一愣,然後向前奔去,抱住了突然出現的霍麒麟。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怎麼是你!”央央興之所起估計不得規矩禮儀,抱住了霍麒麟又是責備又是欣喜。

“昨晚朕就到了,可惜房內空無一人,又怕暴露身份,索性坐在房中等你回來!”霍麒麟抱住央央,摸著她額前的碎發細細的看著,一雙眼睛好像能散發出溫柔和暖的光芒,看得央央周身溫暖。

央央點燃了屋內的燭台,罩上琉璃罩子,一連四盞放在內廳,這才看清楚,方才輕功了得的人原來是青衣衛的飛鷹,一張堅毅冷清的麵容,向央央抱拳作揖。

見了他央央便想起了為自己送信的宋離,為何不見他來,便問道:“宋大人呢?他怎麼沒回來?”

“京都有別的事情,朕將他留了下來輔助浩然!”霍麒麟示意飛鷹到外麵守著,他拉著央央在椅子上坐下,央央則順勢抱著他的脖子坐進了他的懷裏,好像是抱了一個大孩子,親昵地額頭相貼,都說小別勝新婚,這話的確不假。

這麼多日子未見,央央方才見到霍麒麟的那一刹那,心中如同百花綻放,難以自持。

霍麒麟朝著央央的心窩處用力地深嗅了一下,一股子香氣,又不是杜蘅氣息,便笑著說道:“來的路上聽聞你現在在秦淮可是萬花叢中過,果然是惹得一身香!”

“還不是為你查案!”央央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點了點說道,“你知不知道,為了應付那些女子,又不能暴露身份,我有多累,都瘦了好多了,這一身男裝都要撐不起來了!”

看她委屈的樣子,霍麒麟像模像樣的捏了捏她的腰和小腹,一本正經的說道:“的確瘦了,夫人辛苦了!”

“就會嘴上說說!”

“誒!朕可是一接到你的書信便快馬加鞭從避暑山莊出來了!”霍麒麟吻了吻她的眼角,一臉堆笑的問道:“不過到底是遇到什麼要緊事,一定要朕親自過來?”

霍麒麟展開宋離帶回來的信箋,一打開隻有兩個大字——快來!嚇得霍麒麟連夜喬裝改扮向秦淮趕來,片刻不敢耽擱。

提起這要緊事,央央轉了轉眼睛,這麼多日了,她可是還沒想好如何說,難道真的要將真相告訴給霍麒麟?這樣一想來,央央伸手摸著霍麒麟的臉,有些失神,期期艾艾的說道:“我……我就是……哎!就是有些想你了!”

她尷尬一笑,到底還是沒能直截了當的告訴他,這一說霍麒麟倒是高興了,笑的露出了一排大白牙,像個得了便宜的孩子一般。

“朕還以為分別多日,隻是朕飽受相思之苦,沒想到你也是想念朕的!”他目光一溫柔起來,央央腦子裏的精明就都停滯了,迷戀他星光般的眸子,卷翹的羽睫,似乎帶著龍涎香的氣息。

再等等,再等等再同他說吧,央央抱緊了霍麒麟心裏想著,難得他來了,先團聚一日再說不遲。

央央昨晚在青樓夜宿,時刻防備自然休息不好,此時窩在霍麒麟懷裏,氣息熟悉便睡了過去,霍麒麟亦是趕了兩天兩夜的路,疲憊不堪,索性抱著央央在榻上和衣而臥,兩人相擁睡去。

有人睡得好,自然有人睡不著,身處避暑山莊的皇後黃靜嘉便一直從四更天坐到了天大亮,雙目鰥鰥的看著窗台上擺放的一缸金魚。

丫鬟華齡躡手躡腳的進來,黃靜嘉好像是受驚了一般的瞪向華齡,急切的問道:“打聽清楚了麼?!”

“回娘娘的話,打聽清楚了,合宜宮的富美人的確是懷了身孕,不到一個月,一開始害喜害的厲害,還以為是水土不服,請了太醫來一瞧,才發現是喜脈,現在皇上去狩獵了,所以還沒來得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