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陣共分八門,生、死、離、平、去、難、齊、回,生門入,平門出方算得勝,生門入離、齊、去三門出算為保了一條性命,但並不算是獲勝,難、回、死三門困於其中便是無路可退,尤為回門最是危險,困於陣中,如果不能在陣法收回前控製好自己的坐騎,必會丟失性命。
兩人各選則一種隨身兵刃,鄒衝善於騎射,於是選了一個有二十發羽箭的箭囊,而蔡航擅長長槍,於是選了一杆紅纓長槍。
生門入,鄒衝和蔡航二人見陣法迅速變形,如同夏日切瓜一般,從中間迅速將兩人斷開來,一側如同長鞭伸縮由東到西往複追逐著鄒衝跑動起來,一側則猶如巨蟒繞頸,將蔡航不停地向中央纏緊。
兩人的情形都不容樂觀,鄒衝雖暫時策馬飛奔,身後是奔騰的萬騎,可胯下的馬匹隻要稍一疲乏慢下速度來,就會被身後奔騰而來的馬匹衝撞的倒地,會被亂蹄踩死。
蔡航這一邊如果再不能相處破解方法,便會被緊繞在中央無法脫身,陷於危險中,下場無疑於鄒衝。
鄒衝看著身後眾馬中一匹獨自略向前,想著馬群奔襲必定是有頭馬,如果將頭馬射殺掉,或許會有用處,鄒衝掏出箭囊裏的箭,拉滿弓,精準的朝身後的那匹頭馬射去,隻見頭馬精準的倒地之後,身後追逐自己的馬群立刻鳥獸散般的變換了陣型。
鄒衝發現了竅門後,連忙對另一側的蔡航大喊道:“斬殺頭馬,變換陣型!”說著便將自己的箭囊解下扔給了另一側的蔡航。
果不其然,眼看著身陷在圓中心,眼看著要被纏進去的蔡航射殺頭馬之後,陣型迅速變化,二人又再次被推在了一起。
蔡航沒想到鄒衝會幫助自己,將箭囊還給他時一拱手以示謝意,隻見方才散開的馬群此刻如同蜜蜂一般向兩人本來,沒有頭尾,似乎亂作一團。
兩人再次被馬群衝開,而且逆向而行,頭尾互追,這樣的情形如果一直跑下去不會有危險,可胯下的馬乏累後便被追上踐踏而死。
難道這就是八門中的回門?兩人頭圍相追逆向而行似乎形成了一個卦形,蔡航略過鄒衝馬群尾部的時候發現尾側一匹馬似乎與眾不同,因為帶著馬鞍,陣中的馬匹怎麼會帶著馬鞍?
蔡航似乎明白了,如果假借輕功略到尾側,破壞各自的正圓,豈不是就破陣了?蔡航與鄒衝擦身而過時將自己發現帶有馬鞍的馬告知給了鄒衝。
兩人離開各自坐騎,踏著馬背與馬群逆向飛過,在尾端騎上帶有馬鞍的馬匹,偏離正圓軌道,果然化險為夷,看來這並不是回門,而是離門,如果此時想退出比賽,還來得及。
兩關輕鬆度過,而且似乎還是兩人合作解決的,看台上的觀眾覺得精彩,就連霍麒麟都喝了一聲好,黃靜嘉倒是直言說道:“如果兩人一直這樣合作破陣,最後就得不到金牌了,畢竟這金牌隻有一塊,如果賞賜是妙齡佳人的話,難道二人也要共同分享不成?”
霍麒麟並未言語,如同未聽見一般的繼續看,央央安撫的看了眼酈邑公主,示意她不要心急。
央央倒是覺得這陣法很奇妙,每次變化陣型都是將兩人分開圍剿一般,反而破陣之後兩人便相合,為何這陣法不是同時對付兩人,非要減弱馬匹數量,降低殺傷力的分開圍剿呢?難道是其中有什麼奧秘?
看著比武場上馬匹形成的陣型不斷變換,可是從來都是萬變不離其中的圓形,一旦正圓形被破壞就失去了殺傷力。
但是一人之力破壞圓幾乎做不到,一個人隻會不斷地闖進、闖出一個圓,但是兩個人便可以分隔開,可央央又想不通,宋離是如何憑借一人之力破壞圓形的呢?而且央央怎麼記得,宋離似乎隻贏得一次比試,而且得到的賞賜便是青衣衛統領的位置。
“許才人,方才你說,宋離宋大人曾經兩次破陣?”央央小聲的問道。
“是啊,滿朝文武都知道,宋大人和黃大人破過一次,還有一次是和徐將軍!”
“你是說宋大人不是一個人破了跑馬陣,而是兩個人?”
許攸寧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過第二次和徐將軍在快從平門出去時,徐大人因為坐騎受驚而滾下馬匹,後來宋大人救了他,才算宋大人獨得這場比試,最後得了獎賞!”
怪不得!央央似乎找到了破解跑馬陣的方法,那便是‘離則死合則生’,破陣的兩個人需要戮力同心共同應對,不斷地破解馬匹在陣中變化的圓形,一旦有了私心企圖獨自一人邀功,便會輸了比賽。
想必宋離能夠兩次都破陣成功就是配合默契,黃皓黃大人與宋離是多年青衣衛的兄弟,二人自然默契,而且黃皓為人並不是貪婪之人,第二次想必徐將軍一定是起了貪念,在最後之際欲獨自贏得賞賜,卻被馬群所驚差點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