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二)(1 / 2)

央央已經和霍麒麟提起過申匡的事情,下一步便是要修書一封給申匡了,可央央對於申匡是否回來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把握。

自古文人身上都有一種倔強之氣,或許是書中方圓使得性格如此,申匡因為連坐之罪被取消了舉薦可科考的資格,想必是懷恨在心的,猶如當年喬準,再次啟用他,申匡也未必會與喬準做出不一樣的決定來。

央央試圖說服申匡並非僅僅覺得申匡是個人才,而是在於霍麒麟的科舉革新之路是否徹底,如果代表著讀書人的申匡,能夠原諒當初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對待,重新參與科考,成為為朝廷所重用的臣子,這樣的革新才是最為有意義的,霍麒麟所樹立的功績才是永鐫史冊的。

央央想起父親曾說過的話,國之治理不能讓兩種人失望,一種是普通婦孺百姓,國盛而民富,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另一種便是讀書人了,若是儒生仕子對國家已失去了希望,如何才能國之強盛。

申匡作為太學的儒生,而且當年禹王的案子影響甚廣,如果申匡能夠恢複太學儒生的身份,顯然是具有鼓動性的,對喬準一類對舊製度失去了信心隱退的賢能之人,也是一種安慰。

央央曾經提出過精簡朝廷官員及候補官員的提議,霍麒麟覺得不錯,精簡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夠選出更多的賢能之士在任,那才是完善的機製。

皇貴妃已經在桌案前快坐了一上午了,秦梅雨一直在近前伺候著研磨,萬卿如煮好了燕窩端了進來,放在坐榻上說道:“娘娘快謝謝吧,也不考狀元,忙了一早上了,今日天冷,小心累著咳嗽!”

央央也是不聽念叨,萬卿如這一說便咳了幾聲,好在她近來調理的不錯,已經不嚴重了,信寫的差不多了,封存好暫且收了起來,起身看著萬卿如手裏的燕窩,說道:“聽梅雨說,你去玉修宮借繡樣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卿如將溫熱的燕窩盛了一碗奉了過去,笑著答道:“奴婢這可都從玉修宮回來了,娘娘還在寫信呢,也沒見得累得慌!”

“都借了什麼繡樣?”梅雨好奇的問道。

這宮裏頭的繡樣大都是什麼鳳、雀、牡丹,要麼就是祥雲同心結,沒什麼新意,央央覺得俗氣,而且繡製起來極其的費工夫,讓織造府頭疼,倒是玉修宮的裕昭容一直習慣了素雅的衣著,繡樣也都是梅蘭竹菊,簡單卻風雅。

央央曾見渝齡穿過一件月白色的白葛布衣裙,左衽處是一株翠竹,這樣簡單的衣著克看上去就是利落,而且樸素,所以央央特地派了手巧的卿如過去學一些新的繡樣過來。

“梅蘭竹菊都有,聽說咱們宮裏總是用蘭花,昭容特地換了些其他花色,如果今年過年給宮裏的人都換上新繡樣,想必織造府能省下一大筆銀子呢,畢竟這刺繡的絲線就要省多少種!”

聽聞卿如這麼一說,央央倒是歎了口氣,宮裏麵都用簡單的怕是做不到,誰又願意放下綾羅綢緞換上布葛之物,而且簡單的花色怎比得上那華麗的蘇繡。

“算了,咱們宮裏自己做好就得了,外人也不要多提,若是底下的人不願意穿,也不要強求,去內務府拿喜歡的便是了!”央央吃了幾口燕窩說道。

“對了,今天奴婢去拿燕窩過來,碰見姚貴人身邊的丫鬟,若是不認得,還以為是皇後身邊的姑姑呢!”看著央央吃燕窩萬卿如撇了撇嘴說道。

秦梅雨意會的點了下頭,“娘娘沒回宮的時候也是那副德行,宮裏的人都說一個貞小媛不夠,現在又來了一個姚貴人,當初隻覺得富美人難纏,現在看來,這富美人不過如此!”

“怎麼了,讓你們一直筆誅口伐的?”央央撂了碗問道,宮裏麵有些丫鬟因為仗著主子的勢力刻薄了些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就算是主子隻見,也是偶有一些讓人厭惡的,央央其實並不大感興趣,但一想到這個姚貴人是姚業成的女兒,可是榮妃黨,她又想問問了。

秦梅雨和萬卿如相看了一眼後,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道:“這姚貴人調理身子,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方子,幾乎隔三差五的就要熬藥,自己宮裏麵嫌棄味道大,就跑到禦膳房去,要把人熏死了,今天奴婢和曹寶林身邊的丫鬟一同煮燕窩時,她便在那裏熬藥,熏得我們兩個差點眼睛睜不開!”

央央微皺了下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姚貴人可受過寵幸?沒聽聞她被召幸過,為何要調理身子?”

“奴婢也不知道!”萬卿如一臉的不解,“外麵的丫鬟都說姚貴人是時時刻刻準備著等著皇上召幸,所以得好生調理,一旦皇上召幸,就能夠懷上龍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