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劇本一樣編寫好了一般,撲將上來的安泉隻是最後歇斯底裏的掙紮,王蘇棋靜靜看著千麵郎君的大手摁向安泉的天靈,他什麼都不能做,他能做的就是靜靜去見證,見證一個同門最後的掙紮。
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王蘇棋的心在痛,這種痛太複雜,不知是因為安泉的複仇還是千麵郎君打著他的名號滅殺他的同門,絢麗的紅芒一閃而過,撲將上來的安泉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擦過千麵郎君的身體,脖頸三尺熱血灑了王蘇棋一臉,粘稠,溫暖,帶著腥味的液體灑了王蘇棋一臉,王蘇棋沒有將它擦拭而去,xian血在臉上順著麵部的紋路彙聚著向下流淌,流入衣襟,流入他的心中。
Xian血隨著外域淡淡風漸漸失去它的溫度,不再溫熱,不再靈動,變得更加凝固,凝固的血像一個可笑的麵具扣在王蘇棋的臉上,掩蓋著他內心的悸動。
安泉的屍體躺在王蘇棋腳邊,無頭的肩膀上碗大的傷口還在一絲絲湧出粘稠的液體,血液順著大地的紋路沾到了王蘇棋的鞋邊,凝固的血液讓王蘇棋舉步維艱,像某種魔咒般詛咒著他,讓他腳上如有千斤般艱難。
千麵郎君抹了抹手,取出封魂令往安泉的屍體上一照,一照之下一個淡淡的虛影便如輕煙一般脫離安泉的身體,安泉的靈魂緊閉著雙眼顯得很安詳,在封魂令的照耀下慢慢變淡,最後化作一道輕煙消失在封魂令之中,封魂令紅光一閃隨即又變得平淡無奇。
千麵郎君掂了掂手中的法寶,滿意笑了一下便收了出去,王蘇棋的眼神是迷離,他的靈魂是煎熬的,千麵郎君看到王蘇棋如此表情,顯得有些不高興,隨即說道:“我說,你高興點嘛,怎麼說我也幫你殺了一個仇人。”
千麵郎君的話想一塊石子投在王蘇棋平靜但卻暗流湧動的心底,迷離之後的眼神變得格外炙熱,格外倔強,千麵郎君眉頭一皺,隨即打了一個響指,王蘇棋就覺嗓子一鬆。
王蘇棋破口而出:“千麵郎君,我要你命!”,千麵郎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分,隨即一打響指把王蘇棋的後話全部憋了回去,王蘇棋臉漲得通紅,無數的咒罵在他心底無限湧起。千麵郎君轉頭頭去,冷冷說道:“看來你不記得我們之前約定的,我幫了你,你卻不識好歹,那麼這就是罪加一等。”說罷,千麵郎君向前麵走去,沿著安泉來的路走了過去。
王蘇棋心頭一涼,一種不祥的預感湧現了出來。
王蘇棋不祥的預感很快就變成的現實,千麵郎君走去的方向正是安泉帶領的弟子的聚集地,一場無情的殺戮就要展開,而王蘇棋卻無能為力,久違的挫敗感無情地衝擊著他本就傷痕累累的心。
千麵郎君的步伐不快,但在王蘇棋眼底就像一個個重錘錘在他的心中,就像提前悲愴的喪鍾,鍾聲蕩漾牽動著蒼天的悲憫。
王蘇棋內心拚命地反抗著千麵郎君的封印和控製,但每次反抗的結果必然是王蘇棋失敗,而失敗的結果就是生不如死,疼痛讓他的臉色愈加蒼白,冷汗打濕了他的衣襟,但是他沒有放棄,他仍舊不停地衝擊著千麵郎君的牢籠,但是這種衝擊就像用自己最強硬的武器去攻擊自己最柔軟的地方,每次衝擊都會以十倍的痛降臨在他的身體上。